约翰走进帐篷,在马克对面的兽皮上坐下,仔细观察着马克。篝火噼啪作响,将帐篷内的影子映照得摇曳不定,也映照出约翰眼中闪烁的审视光芒。他时不时地用手拨弄一下腰间的匕首,金属与皮革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帐篷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深了,营地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和远处山林中传来的几声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静谧。约翰感到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他抬头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桩上的马克,马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正处于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之中,捆绑的绳索勒得他手腕发红。
约翰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撩起兽皮帘子,向外看了看。营地里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守卫在来回巡逻,他们手中的火把忽明忽暗,在夜色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后,约翰放下兽皮帘子,转身回到马克面前,弯下腰,解开了马克嘴上的绳子。
马克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惊恐地望着约翰,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约翰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食物,递到马克面前,在嘴巴处比划了一下,示意马克吃。马克犹豫了一下,眼神在约翰和干硬的食物之间来回徘徊。最终,饥饿战胜了恐惧,他张开嘴小口地啃了起来,干硬的食物屑顺着他的嘴角掉落下来。他吃得很慢,仿佛是在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食物,也仿佛是在拖延时间,思考着如何逃脱。
约翰静静地看着马克吃东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等马克吃完,约翰重新将马克的嘴捆上,动作熟练而迅速。然后他走到帐篷角落,找了块干净的兽皮,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帐篷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马克轻微的呼吸声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约翰坐了一会儿,帐篷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睛,警觉地看向帐篷门口。兽皮帘子被撩起,一个身材魁梧的守卫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盏灯。守卫名叫大卫,是约翰多年的战友。
“怎么样了?”大卫将油灯放在帐篷中央的木箱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帐篷。
约翰指了指被捆绑的马克,“没事,刚给他吃了点东西。”
大卫点点头,“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说完,他拿起油灯,转身离开了帐篷。兽皮帘子落下,帐篷内再次昏暗下来,只有木箱上的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马克看着约翰闭目养神的样子,眼珠转了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他悄悄地挪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手腕处的绳索粗糙无比,每一下摩擦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着马克的皮肤。他咬紧牙关,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继续努力挣脱。细微的“窸窣”声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磨破,渗出血迹,染红了粗糙的绳索。
约翰猛地睁开眼,如同蛰伏的猎豹突然惊醒。他警觉地环顾四周,然后起身走到马克面前,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绳索的捆绑情况。确定没有松动后,他用力地紧了紧绳子,打了个死结。
“唔……”马克吃痛地闷哼一声,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无力地垂下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帐篷里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贴在额头上。
约翰回到座位上,却没有立刻闭眼。他警惕地注视着马克,观察他是否有其他异动。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看穿马克的内心。帐篷内的空气凝固了一般,只有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帐篷外的守卫大卫听到了帐篷内的声音,撩开兽皮帘子探进头来,浓重的夜色中,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约翰,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警惕。
约翰摇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微微侧头,目光投向被捆绑的马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大卫顺着约翰的目光看向马克,借着帐篷内昏暗的灯光,看到马克被紧紧地捆绑在木桩上,手腕处的绳索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放下兽皮帘子,转身离开了。兽皮帘子落下时带起一阵微风,吹动帐篷内的灯火,摇曳的火光在帐篷的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约翰再次闭上眼睛,但这次他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保持着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耳朵仔细听着帐篷内外的动静,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帐篷外偶尔传来守卫巡逻的脚步声,和远处山林中传来的几声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克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他开始默默地积蓄力量,等待着,准备伺机而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手腕处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体内的能量也一丝不剩。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马克缓缓地睁开眼睛,帐篷内昏暗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