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柯丁在胡家吃得满嘴流油,颇为满足。
走的时候将马蹄铁和铁钉郑重的揣进衣兜,这才坐上了马车。
随行的人还有老爷子,胡十七和胡沐沐。
家里的窗户呼呼漏风,胡沐沐打着去城里进货的名义,实则实在是想要看看那个密库到底长什么样。
没想到路上的行人竟然多了不少。
等到了城门口,她便被哄闹的场景震住了。
只见城墙上用粗麻绳吊着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下方原本空旷的刑场周围,更是密密麻麻围了许多百姓。
有人哭有人笑,也有人大声叱骂,百姓们情绪十分激动。
刑台上跪着的全都是前任县令的族人或是亲信,一批一批的被拽到台上砍头。
十里八村的百姓,竟特意赶了过来,就为了看他们砍头。
胡沐沐将听觉放了出去,不免十分同情。
这些年被范屠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百姓数不胜数,甚至有的人家一个活人都没有留下,来这里替他们出气的,竟是邻居。
百姓们的情绪激动,柯丁更是激动,他在马车里口沫横飞的叱骂着:“老夫盼这一天盼了三年了!哎,老天有眼啊,想当年那个范屠那个狗贼,害死了吴氏一家三十二口......”
等到马车驶入了县衙,柯丁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一些,擦了一把老脸上激动的泪水,带着几人下了马车。
密库的入口已经露了出来,果然就在那个恭桶下面,打开合住的木板之后,便露出了十几层阶梯的入口。
入口虽然不大,但却被一块大石壁整体封锁,邓执研究许久也没找到哪里能插入钥匙。
见老爷子终于回来,邓执惊喜的走了上去,寒暄半晌,便狐疑的盯着胡十七瞧了瞧。
“这位便是胡老的侄子?”
他还以为能精通制钥之术的人,怎么着也得是个中年男子,没想到是个弱冠少年。
胡老爷子拍了拍胡十七的肩膀笑道:“是啊,这小子颇有天分,去吧,帮忙想想办法。”
“是。”胡十七点了点头,随后牵着胡沐沐的小手在屋里晃悠起来。
没进屋之前,他的金域便已经展开,脚下确实有许多铁元素,呈现很粗的铁链状态,应该就是那门的机关。
为免太过诡异,他并不打算将铁链直接拽起,还是找到钥匙孔更合理一些。
下面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除了一个石壁啥都没有,钥匙孔肯定还是在这屋里。
两人在屋里转了一圈,便直奔墙角的黑底花盆走了过去。
只见两个小孩对着花盆嘀嘀咕咕,胡十七伸手好似从怀中掏出一物,对着那花盆捅咕两下。
只听咔咔咔的铁链声传来,石壁开始缓缓上升!
看着胡十七双手递上来的亮晶晶的金属钥匙,邓执满脸惊喜:“小侄年纪轻轻,出手竟如此不凡,堪称制钥大师啊!不知小侄可想报效军中?”
胡十七抱了抱拳谦虚道:“将军过奖了,我只想承欢叔父膝下,不想从军。”
邓执颇为可惜的道:“也罢,来人,取黄金百两谢予这位小兄弟......”
胡十七心下狂喜,百两黄金!一百万个铜板诶!发了发了!
直到走出县衙,他的腿还是飘的,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老爷子没管他傻笑的样子,悄悄问胡沐沐:“怎么样,听见什么了?”
胡沐沐皱着小眉头:“里面挺大的,且四通八达,范屠挖了个不小的地道啊。”
老爷子点了点头:“他家在这当了七代的县令,不知道都挖了多少年了。”
“估计他们还得找上一会,咱们先去买东西吧?”胡沐沐开口道。
“离远了也能听见?”
“能。”
胡沐沐坐在马车上将听觉跟在邓执身后偷听,老爷子则驾车开始逛街。
大张大张的窗户纸,他们选最好的买,买完便放进马车里,胡沐沐一挥手就收了起来。
最大的布行里,老爷子豪掷二百两,绸缎,棉布,麻布都买了不少,最后还把将近七十斤的棉花全都包圆了。
杂货铺里买了油盐酱醋,又特意拐到书肆购买了许多笔墨纸砚。
小娃们愈发淘气,是时候让他们享受学习的乐趣了!
临出城时,正遇上散场的集市,老爷子大手一挥,将那两只母羊连带两个小羊羔通通买了下来。
等东西全部买好,天都要黑了,几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门。
老爷子忙不迭的问:“怎么样,邓执他们顺利不?”
胡沐沐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里面还有机关?”
“不是。”胡沐沐叹了一口气:“这事复杂了,是这么回事......”
听她说完,老爷子一拍大腿:“还真让老丁头给猜中了!走,咱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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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村。
夜深人静,胡家大厂。
一群人围在火炉边,一边吃着烤芋头,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那么大的地道,就搜出来不到千两银子?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