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殷看到他把糠倒掉,心疼的眼珠子都快要跟着飞出去了。现在又看到他递过来的蛋糕,满心的不是滋味?
沈濯让她吃鸡蛋糕,她哪里敢吃?就算是想吃,也舍不得。他要是真的想疼他们母女俩,就留给孩子吃,“我……不饿……”
沈濯看到她两眼猩红,低着头。
撒谎!
沈濯咬了咬唇瓣,她这样直白的谎言,他一眼就能看穿了,她竟然还敢在他眼前演戏?
“媳妇儿,吃鸡蛋糕。这还有鸭蛋,鸡蛋,粽子,都能吃,啊?!”
他知道柳书殷是舍不得,只得好生哄着,他懂的柳书殷为什么会这么说,要是真的不饿,又怎么会偷吃糠?打从嫁给他之后,瘦的皮包骨头了,还一脸蜡黄蜡黄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她,初来到知青办时候的那个样子。
他记得她初来知青办的样子。要说到知青下乡,她还是那些知青里面长得最漂亮的。那天,他跟韩五,老刘他们一起去知青所看知青,还讨论过哪个知青长得最漂亮呢?
柳书殷当初在知青办的时候,听说有不少男知青惦记她。只是,那天下雨,也是天意。
如果顺其自然的话,恐怕像是柳书殷这样的知青,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媳妇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吃吧,别舍不得。”
这样的被理解,这样暖心的话,沈濯何时说过,可此时此刻,柳书殷竟然听到真真的?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在梦里,于是,在沈濯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明天我进城赚钱,你要是想吃鸡蛋糕,我天天让你和小白吃鸡蛋糕,喝麦乳精,吃猪肘子,烧鸡,鸡鸭鱼肉吃到你们腻!”
柳书殷含着泪,低着头,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可此时的她也不敢讲话。
她生怕梦会破灭,生怕一开口,就把这个理解,安慰的画面打破。
沈濯把粽子拿来,一层一层的剥开,露出白莹莹的糯米,还有大红枣。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亮晶晶的看着就开胃。
其实那个年代的粽子,并不像是现在的粽子这般,有花生仁、栗子仁,蜜枣,蜜饯,蚕豆,黄豆……这么多花样。顶多就是粽子里面有个大枣和糯米,就算是高级得了。
“媳妇儿,来,吃!”沈濯把剥开的粽子送到了柳书殷的嘴边,亲自喂她吃。
他竟然喂给她吃?
柳书殷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滴在沈濯的手背上,不知是感动,还是3年的努力得到了谅解,这一刻,她却怎么也忍不住。
“媳妇儿。”沈濯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柳书殷却趴在他背上哭的像个孩子,甚至,还是用粉拳狠狠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呜呜咽咽的说了一通,沈濯没有听清的话。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小白都睡着了,沈濯拿来毛巾,洗了之后,给柳书殷擦了擦脸,他尽量压低着声音哄着,“媳妇儿,人家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现在知道回头了,不会让你失望的。看我表现!”
柳书殷的眼睛红红的,低着头,背着身,张着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吃着手里的蛋糕,她怕他给他希望,又让她失望?
“媳妇儿,我去把麻将和牌,都扔了,以后再也不碰这些东西了,也不赌钱了。”他尽量用最真诚的语气来表达,果然,女人终究还是耳根子软。
她虽然没吃沈濯剥给她粽子,可吃了蛋糕。
沈濯看到柳书殷开口吃,依照他前世从商界学来的经验,只要是女人一松口,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沈濯横扫了一下四周,他拿起笤帚,快速的把卧室的麻将,纸牌,酒瓶子,碎玻璃都扫到了簸箕里。然后,又扯下床上的报纸,丢在掉瓷的盆子里。
因为,在柳书殷的认知里,沈濯从来不扫地,更别说做家务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沈濯,他把纸牌和垃圾都扫走了。
这让她有点不敢相信,沈濯一向都是靠着赌钱赢钱,甚至还玩通宵,现在说扔就扔,她多少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不要了?”
“嗯!”沈濯言简意赅的回答。
不玩自然是好的,只是他不玩牌了,又怎么去赚钱呢?柳书殷眨了眨眼,可转念一想,即便是他不玩牌,以后在家种种地,好好的守着她跟孩子过日子,日子穷就穷点,只要他走正路,也行。
“媳妇儿,好吃吧?”忽然,沈濯转头冲着她冒出了一句这话,把正在思考的柳书殷给吓的浑身一机灵。含着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顺带着身子抽搐了一下。
这个小表情,恰好勾起了男人挑逗的心里,只见这货眉头一挑,凑到了柳书殷耳边哈欠的说道:“至少比糠好吃哈?”
柳书殷含着嘴里的蛋糕,神情有些恍惚。半响,她低下了头,沈濯的热气在她耳边萦绕,这反而让整个炎热的夏季,又增添了几分燥热。
她低着头不作声,沈濯看到她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这货活的洒脱,爱恨情仇的都在他那张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高兴了,自然也就真性情的笑了出来!
沈濯的长相那自然是没得说,一米八九的大个,浓眉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