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能遇到楚淮晏这种连房都没看过就一锤定音的买主。
厢房的门窗与记忆中重叠,似乎买主未曾在此生活过,他同样也花了十几年,才等来一个合适的契机。
房间旧锁已然在风霜侵蚀中腐化,脆得一碰就开,积尘猛地涌入鼻腔,激得路梨矜呼吸不畅,眼眶涩然。
手机前置摄像头的电筒被用作照明,陈列恍惚如昨,蛛丝铺布。
隐忍了良久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砸下,路梨矜单手捂嘴,扶着门框悲声恸哭。
泪痕在凉风里让脸颊变得生疼,路梨矜缓了半晌,才退回到庭院内,动作迟缓地将石椅清理干净坐下。
细瘦的月冷冷凝视人间。
甄乐的真切言辞又一次在路梨矜脑海里回荡起来。
“我再次对我的试探和因为存在而对你造成的困扰表示抱歉,如果你跟楚淮晏还有和好的可能性,我一万个支持,弥补之类的话说出来是侮。辱人,但我保证,只要我甄乐能力所及,一定为你做到。”
“从前我同楚淮晏对后代的问题有过讨论,我父亲战死疆场,我家到我这支,只剩我一个,总有传宗接代的需。求,楚淮晏愿意配合试管婴儿,如果、我以上的所有话都建立在,你仍旧对楚淮晏有余情,愿意给他机会的基础上……如果你和楚淮晏以后有了孩子,愿意的话,我一定会视如己出,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甄家的孩子。”
路梨矜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甄乐说这话时的吞吐与神态的局促,乃至于可以从倒推出些楚淮晏的无奈。
若非甄乐自述,而是楚淮晏来同自己讲甄乐如何,路梨矜大概率会直接扭头走人,激进点儿还会扬手扇他一巴掌。
红口白牙在背后讲她人清誉的人,绝不配为人。
扪心自问,楚淮晏在跟甄乐的事情上,忠孝仁义和责任俱全,无一处辜负。
情爱里本没有道理,但因为是甄乐,路梨矜很难不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立于楚淮晏的位置,又该如何做得更好?
呼吸哈出白雾,暗夜里飘散,外露的脸颊与双手被冻得通红麻木,知觉逐渐丧失。
路梨矜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细数自己与楚淮晏的过往,愕然发觉,竟除了不喜使用安全措施外和自己认为没有那么爱自己外,找不出半分楚淮晏的过失。
她从楚淮晏哪儿不费吹就得到了青云梯。
照拂在单方面切断关系后并未停止,且有信心还会持续很久很久。
很难说楚淮晏不上心。
米切尔那句话怎么写的来着?
“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照你所希望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
夜色阑珊,天际翻出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路梨矜眯起眼,盯着那束天光,颤着指尖拨通了楚淮晏的电话。
人事已尽,她决意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命运。
如果楚淮晏接通的话,那选择权将被赋予他。
六点二十三分,手机扬声器发出第四声机械音后被接通,那边是楚淮晏带了浓重鼻音却急切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在哪儿?”
就好像是百忙之中,专门抽出了条神经,来等候她的消息。
路梨矜眼眶一酸,冷了半宿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她低声喃喃,“我在你送我的四合院里。”
话还没有说完,听筒就传来衣料的摩擦声和脚步声。
路梨矜缓慢地讲道,“你要不要来找我时。”
楚淮晏扣车门的声音清脆悦耳,同时也敲在她心上。
通话始终没有中断,风声与汽车的引擎声在彼此耳畔交汇。
日光自地平线一寸寸攀升,路梨矜松动僵硬地肩胛骨,转了面向,朝向门口。
晨雾挂露,帝都空气难得有湿润的时候。
楚淮晏并没有让路梨矜等太久,代价是占公交车道,一路违规被拍。
厚重的外门被推开,身姿颀长挺拔的青年敞着大衣,疾步迎过来。
路梨矜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里,敞怀的大衣里裹着小小的一只,楚淮晏轻柔的吻印在发旋。
“怎么了?”楚淮晏声线如旧的低沉,但如果路梨矜还有余预仔细辨认的话,能察觉到尾音带了颤。
她微微扬起脑袋,勉强地冲楚淮晏笑起来,“我在想,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前的最后,是不是也跟我现在一样幸福。”
“……你傻的吗?”楚淮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就那么抱着路梨矜,直到感觉到她的体温回升至与自己无异。
胡同口的清晨有早餐摊,楚淮晏买了豆浆油条带去车里,看着路梨矜吃完整根油条又喂了半杯豆浆才勉强满意。
“怎么了?”他好脾气地重复起问题。
路梨矜摇头,仔细地擦干净嘴角,倾身越过中控区吻了上去。
风花雪月不等人,要献吻就献吻。
干柴烈火,点燃荒野,久不经事的身体被唤醒。
满手的滑。腻与满眼的嫩。白,楚淮晏穿戴整齐,只有某处露。出与路梨矜紧密连接,扣子挂到柔软的粉莓,路梨矜吃痛轻哦,被调转了姿势。
女孩子的腰很细,比从前更甚,楚淮晏的手指能好能卡进腰窝,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