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乐有。”繁复的情绪被扫空路梨矜面脸歉意,“你有带药箱吗?”
楚淮晏蹙眉,“带了,她伤哪儿了?”
主驾的顾辞恰时下车,准备去派出所借用卫生间,闻言顺口回了句,“她砸酒瓶时候,被玻璃溅到手了。”
“……”楚淮晏点头,客观评价道,“那就是没事。”
路梨矜对楚淮晏这种态度感到不忿,对自我的厌弃也达到制高点。
她不明白为什么楚淮晏能对自己受伤的未婚妻淡漠至此,是为了表现给自己看吗?
哪一种都不道德。
与甄乐接触过这一遭,情感上更不允许。
路梨矜扔了句,“好冷,我去车里等。”
转身钻回副驾的位置,楚淮晏替她关的车门。
顾辞对着楚淮晏耸肩,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姿态。
抵是不想听友人墙角,顾辞的车里开了电台,午夜电台多是伤心人点苦情歌,今天仿佛是陈奕迅的专场,从《富士山下》一路唱到了《无人之境》。
“让理智在叫着冷静冷静,还恃住年少气盛。”
“让我对着冲动背着宿命,浑忘自己的姓。”
假寐的路梨矜睁眼,鬼使神差地看向窗外。
楚淮晏靠在自己车边抽烟,姿态慵懒散漫,风拂乱白雾。
隔着防窥膜,她猛地对上楚淮晏的目光。
犹如长针贯颅而过,脑海里空白一片。
“这爱情无人证,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好想说谎,不眨眼睛,这爱情无人性。”
放得是live版,Eason把背德的挣扎和情不由己唱得淋漓尽致。
“共你隔着空在秘密通电挑战道德底线……”
“我信与你继续乱缠,难再有发展。”
路梨矜手忙脚乱的关掉电台,没有让下一句被唱出来。
下一句不出意料会是:但我想跟你乱缠。
直到顾辞回到车上,路梨矜才勉强从她开门带进的寒风里将呼吸的节拍调整到常态。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顾辞歪头看她,笑意绵绵,“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算我无意卖你的补偿。”
路梨矜怔然,谨慎地挑了个容易回的,“你是顾意的姐姐?”
对着不熟悉的人,提起双方可能认识的朋友,再保险不过的话题切入方式。
“不是哦,我是个孤儿,姓氏随孤儿院院长,我是清流人,清流就在这里。”顾辞搜了张陕西省的地图,放大又放大、再放大,指着某一块边缘处,“这个贫困县下辖的镇,就叫清流镇……感觉很少有人比我出身更差了,侥幸有那么一点儿天赋,美术还算不错。零八年年初,我一个人坐了三天的绿皮火车来帝都,下车以后才知道原来有地方的冬天可以冷成这样。”
“现在每年能给福利院寄钱,拿出绘本赚到的版权费给我曾经的画室老师儿子交了择校费,让他能够去市里的重点高中读书,有人说我的画里有风,但我知道,那些风沙是我经历过的,无论我走多远,西北的风都在我骨血里呼啸。”
顾辞讲得风轻云淡,略过了太多年的匍匐挣扎。
能把天崩地裂的开局走到今天繁花似锦,各中艰辛,同样曾受困于经济条件的路梨矜深有感触。
“可我还是嫁给了应慎行哎,虽然我要跟他离婚,但离婚归离婚,又不是说不爱他。”顾辞抚着还没有显怀的腹部,语气轻快,未见半点儿伤情。
路梨矜摸不着头脑,原本就只给到自己一点儿微乎其微的信心,却又直接讲述了结局。
“你是想跟我说,相爱就行,婚姻关系其实不重要?”路梨矜蹙眉,小心翼翼地确认,她合计劝人当小三,怎么看都是个天打雷劈的事,顾辞看着不像这种缺德人。
顾辞怡然反驳,“那肯定不是,主要是怕你无聊,给你讲讲你可能想知道的八卦,打发时间用。”
路梨矜一噎,她倒真是想知道的,只是不喜欢打听事儿。
“这长夜漫漫的,你说是吧?”顾辞捂着嘴打起哈欠,半调侃地讲,“甄乐的伤你是真不容担心,她父母都是军人,有军籍,我听她说自己本来是要读军校的,后来没去,但本科时代还是去当了两年义务兵,就刚刚那种飞。叶子的毒虫,她打底能打两个。”
“……”路梨矜手肘支着车窗撑腮,嘟哝了句,“那也不能表现的漠不关心吧?”
顾辞点头表示认同,“你是对的。”
这种想法在又熬了小半个钟头,甄乐从派出所里走出来时被彻底打破。
三个人迎上去,楚淮晏还真就带了医疗箱。
“你带这个干嘛?我这都要愈合了好吧?”甄乐举起手上的右手对大家示意,手背上的血痕表面已经凝固,不算长的一道,看着狰狞。
楚淮晏不由分说的递到她左手边,“拿好。”
甄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行行行,在你家小宝贝儿面前展示下贴心是吧?”
“……”局促立在旁边的路梨矜愕然,又很快接受了现实,她和楚淮晏那些事都摆在面上,甄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没什么大事,那群人飞。叶子嗨了,还给陪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