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半是归功于她帮自己打的掩护，免了许多不必要的责罚，当然，这次同样也是。
他轻拍了几下后脑勺，随后踉踉跄跄地走向后方，确定不会再昏昏沉沉地倒下，才背靠白墙稳稳站直。
最近，他总是会突然感到脑袋昏沉，通宵几天没闭过眼的那种，那是种无法抵抗的感觉。
即使是拥有足够的睡眠，却还是拦不住猛烈袭来的睡意，这让他不得不感到有些奇怪。
且在睡梦之中，他还会梦见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那有很多陌生的地方、许多未曾见过的人，每当那些画面闪烁出现，他的头部都会异常疼痛，醒来后，又很难再想起梦中那令人费解的景象。
如今还能完好站在这里，没走着走着突然猝死，对他而言，这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既不能解决，又不能忽视，所以只好顺其自然。
老杨环视下方，略昂起头，确保已经没人还在睡觉或是窃窃私语，眼睛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才打算继续讲下去。
“回归正题，下午是轮到我们班的契约考试，废话就不再多说，下午，向我证明，向自己证明，这几年的时光没有浪费。”他拿起身旁自带的水杯，拿起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继续慷慨道，“不管你们将来会面对什么，我都希望明年能够听到有人告诉我谁已经成为驭兽师、法师、秘术师……而不是有人告诉我谁死在半途中。
谨记一句话：“人”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老杨的最后一句非常刺耳，毫无意义，同时是学生最讨厌听的。
在上次契约训练前他也是这样唠叨，傲气点的人还会在下面讥讽他的过往。
想成为驭兽师、法师……怎么可能没有牺牲？
且在这之后的漫长人生过程中，还会经常因各种原因面临死亡的威胁，一不小心都是粉身碎骨，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个时代中，学生的固有认知大相径庭，他们不愿过平凡的生活，总想靠自己拼出一片天，不愿被人瞧不起。
他们想成为拉风的驭兽师，施展炫酷的魔法……
带着那股年少轻狂的劲，即便是成为最差的魔法师，永远都没有晋升的条件，他们也愿意在明年赌上自己的性命，不惜一切，在「万源界」当中。
学校里的老师原本无一例外都是魔法师，会点小魔法，直到老杨的出现，成为了所有学校老师中的例外。
据他自己所述，是因为当年选择放弃进入万源界才导致他没能觉醒魔法。
所以这事在学校中是无人不知的事实，但这却成了部分人的茶余饭后，虽然他本人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也不认为这是件可耻的事。
过了许久，顾尘易在老杨的允许下回到座位，他拿起书，简单的温习了遍有关契约的内容，对于学了两年半的他而言，这些内容早已是熟烂于心。
而下午的考试会与以往的练习不同，这是能够决定所有人后续走向，是通往不同地方的钥匙，更是是学生明年能否在「万源界」存活下来的保障之一。
在考试过程中，学生会用到学校提供的栀粉，而栀粉在市面上是没有明确售卖的。
所以学生在初期考试之时，就大大决定了所有人的上限不会太高，只有少数人才能在考试脱颖而出，平平无奇才是常态。
市上的某些高级培训机构就有这方面的培训项目，但价格往往不尽人意。所以去的基本只剩一群富家子弟的孩子……嗯，或许黑市上有出售，但渠道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至少他自己没有。
而这一次学校将会提供垃级魔兽幼崽供学生在考试中契约，这能让学生更容易看清自身与异兽是否有共性，是否有成为驭兽师的潜质。
据往年各届返校的学长学姐分享的经验能知，凡是人与兽的共性相互吻合，就能轻松完成契约。
栀粉就相当于连接人与异兽产生联系的媒介，根据人与异兽达成的契合度、产生联系的强弱而散发出不同强度的闪光。
也有一种情况是栀粉内的特殊能量消耗殆尽，在这种情况下栀粉就会因能量耗尽转变成最初的色泽。
真正的契约成功的人，作为媒介的栀粉将会绽放出耀眼的白光，此等强度光芒很可能对眼睛产生危害。
在契约过程中，通常情况下还会有近乎一半的人是无法与异兽产生任何共性。
学校的标准是：学生在契约过程中，栀粉能够发出亮眼白光，便算与异兽稍有共性，但依旧不建议学生走驭兽师这条路。
考试当天，学校会遣散在校的其余学生，不允许非考生等外人观看、靠近，以防干扰正常考试流程。
而这些话都是顾尘易从别人口中说的，有待证明。
……
“铃铃铃～～”
上午的时间结束。
教室角落，长期被灰尘侵占的老牌式音箱终于等到了宣泄时刻，发出它那令人厌烦的声音。
顾尘易用大拇指摁在书桌上的指纹识别识区，小型柜子门弹开，里面放的是学校为学生准备的栀粉，这是专门在契约时使用的，能够提升人类在初期与拉级异兽契约建立联系的辅助粉末。
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