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霞儿告假的的时间比较长,熙儿拉着奶娘来过两次,是说霞儿这几天也不爱陪她玩了,让我去看看。
我推脱说正在被禁足,出门要挨棍子,还给她看了肩上的淤青,吓得她往后直缩。那亮晶晶的小眼睛怯怯的望了望准备开课的二层小阁,熙儿嘟着嘴,帮我揉揉吹吹那些我故意捏出来的淤青。
“哥哥疼么?”
我猜她没有挨过打,所以才怕的厉害,不由担心自己这样是不是弄的过了,万一把她吓坏了可是不好。但是也不能真的等到开课时让师父去请霞儿来,所以哼哼唧唧之余,还是告诉她不是师父打的。
“还行,这有几天了,已经不那么疼了。说来也是误会,我看表姐衣服被吹走了,所以想去帮忙拾回来,结果冲撞了表姐……”
“你表姐来了?”她一听是表姐打的,瞬间就怒了:“你表姐是母老虎?”
“那倒不是,只是送她来的姨娘们都挺彪悍,一见我毫无头脑的去了她那边,于是把我当成了宵小之辈……”我指了天岚的屋子给她看,跟她解释:“你看那晒着漂亮衣服的屋子就是表姐的,要不是她给拦着,我估计得被打到卧床吧。”
“她姨娘打你,你都不生气的么?莫不是打傻了?”她把那小手伸进我头发里摸来摸去,确认没有包,才松了口气:“不行,我要跟我姐说去!”
然后看似气势汹汹的拎着胳膊,踏着步子,拉了奶娘就走。那奶娘被她拉着走了一段,又返回来欠身进院,拖了车子才走,想来也是好人家的婶子。
我在天岚屋外隔着窗子跟她说了刚才的话,她答知道了,顶着橡皮筋捆的丸子头,穿着背心短裤出来收衣服,见我还在,赶我离开。
刚才的话也是我和天岚合伙编的,毕竟她说青丘所处特殊,曼妙的裙衫不合适穿,所以如果要按照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演,只有看看金晶仙子有没有。
掌灯仙子必然是端庄得体的,见天岚去求,也就找了套她能穿的给她。这繁复的绮罗长衫层层叠叠、飘飘荡荡,天岚研究了半天,就出了那么段轻衫飘出的情节。
只是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登徒子的安排。于是修修改改,才把那些姨娘又搬了出来,修饰成母老虎的架势。
总归记忆里的她们也就是那个样子,说的时候也就不会有所顾忌。至于她们到底会不会在青丘也一直打喷嚏,那就不是我和天岚关心的事情了。
远远的就听到霞儿和熙儿拉拉扯扯往院子来。霞儿不想来,但是又怕把小妹妹给摔了,半推半就的跟着,嘴上说着推脱的话。
熙儿稚嫩的声音堵着气,听起来特别正儿八经,可爱到不行。
“哥哥都被打了,你还不给他出气?”
霞儿拖拖拽拽之下,说话声似乎是还在闹别扭,嘀嘀咕咕的道:“他比我厉害,他挨打,肯定是他该打,不敢还手呗!”
“我才不信他会打女孩子,肯定是因为都是些姨娘,他才没还手的。”
还是熙儿向着我,看来我没白疼她。
“他还能是那号人?当时掐着我脖子的时候……”
我当时可是真的留手了。所以她欲言又止,没有乱说。
听她们声音越来越近,我抡圆了胳膊,劈柴。
劈柴是我和天岚的暗号,也就是我望风,她开始自由演出。这一段得随机应变,她也没给什么建议,我只能自己琢磨了。
也不知是我劈早了还是她出来早了,总归她出来的时候,霞儿和熙儿还没到能看见我的背影的位置。
“哥儿,帮我把这个簪子弄一下好么?我弄不上去。”
既然她开始了,我也就配合吧。接过她的簪子,我看了看,不知该怎么弄。
她背过身去,半蹲下来,握着长发轻轻卷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那一瞬间,似乎还能看到悠悠的淡光萦绕。我晃了神,一时六神无主,把簪子掉在了地上。
“别摔坏了。”她轻声嗔怪,是我从没听过的语调,直搅得人心神荡漾。我甚至怀疑,这个天岚,是不是换了个人。
“啊,你别动啊,别踩了。”我慌乱的弯腰去捡,但是急促的心跳,难以遏制,捡了几次才捡起来。
“你说说这簪子怎么插?我不会。”
充血的大脑嗡嗡作响,压根想不起来我拿着簪子是要做什么。我茫然的看着那漂亮的脖颈,一时竟认为是该要把簪子扎进去。
“我来吧。”
霞儿的声音如救世主降临般在我身后响起,克制的怒音都听得人感激涕零。
“游哥儿怎么了?是有人么?”天岚等得久了,略偏过头来看我,那声音,挠的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克制。
有什么,在苏醒。
“嗯,是……是霞儿姐姐来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看起来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发烫的头脑和腰腹让我深感自己瞬间变得木讷迟钝,无法应对任何人,只得掩面低头,不再言语。
感受到一丝凝视,我僵硬着扭头望向二层小阁,师父摇着头,抱着竹简进了日后的教室,看样子是不太想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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