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夫子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走了,屋内一片安静。
谢道颖想了想,想起了一句话:失恋算个啥?举杯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睡不着,咱数牛,心情不好咱旅游,实在不行,咱去公园看看猴儿。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
不过,他这也不是失恋,他只是单相思而已。
山长见陈夫子走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为他唏嘘,头一次喜欢一个人,便以惨败收场,要走出来,恐怕需要些时日了。
不过,爱情讲究心意相通,你情我愿,勉强不得半分。
他有心略过陈夫子的事情,说道:“查谣言传谣之人容易,此人就在山院之内。只是山伯,你这诗笺是如何落入旁人之手的?”
梁山伯也很奇怪:“山长,昨晚英台将诗笺交给我时,我明明将之放到了书桌之上,可是早上却不见了。”
祝英台也道:“山长,这个我可与山伯作证,昨晚我亲眼见他将诗笺房放于桌上的,且还压了一块镇纸。”
梁山伯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马文才看看时间,觉得昨日晚上巡逻的护卫也该找过来了,便说道:“谣言是由王蓝田传起的,山长,您可派人将他抓来。”
“对对付,”谢道颖连连点头道,“他早上传谣时的模样实在是可恶,此事定然出在于他的手笔。山长还是快点派人去将他绑过来吧,他此时定然还在学堂里兴风作浪呢。”
山长瞥他们俩一眼,不愧是同桌,不愧能说到一起,罪名还未定呢,对一个士族学子,又是捉又是绑的,山长都要被他俩气笑了。
他抢在谢道颖又要张口之前,连忙对门外的小厮说道:“去把王蓝田叫来。”
“是,老爷。”
看小厮走了,山长暗暗地松了口气,谁能想到他们大晋最完美的男人,竟然教出了一个性情脾气皆如火爆大汉的嫡亲女儿呢?
刚才她怼陈夫子时,那话语又密又快,陈夫子完全招架不住。
最关键的是,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说话十分生动有趣。若非他修养好,刚才便要笑场了,那样,陈夫子就真的要被气吐血了。
谢道韫偷笑一场后看向梁山伯道:“山伯,这诗是谁作的?”
是陶渊明啦,谢道颖心道。
梁山伯想了下,虽然是这东西是王公子的,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公子自己所作,便实话实说道:“学生也不知道,只是受了夫子所托,要将之交还给原本的主人而已。”
山长说道:“这诗写的极妙,也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的才华。”
是陶渊明啦,谢道颖又心道。
真的那般好吗?马文才拿起那诗笺,不由得一愣:愿在衣而为领,愿在裳而为带,愿在发而为泽,愿在眉而为黛......
这是何人所作,竟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内心一般,竟将他的心绪写得分豪不差!
马文才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谢道颖,谢道颖见他看自己,连忙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马文才......,离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早呢。
不过,谢道颖诚恳的建议道:“夫子或许知道!”
夫子爱读诗讲诗,遇到这么好的诗,不会不与人研讨一番的。
山长立即对着门外喊道:“快,派个人去问下陈夫子,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门外有人应道:“是什么诗啊,老爷?”
原来,是山长夫人来了。
这是荀巨伯寻了王兰,王兰搬过来的救兵。
三人一起进屋,夫人没看到陈夫子,觉得有些奇怪:这种场合,最是展示陈夫子存在感的时候,他怎么不在呢?
“夫人。”山长迎上去,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刚说完呢,王蓝田便过来了。
他来了,他昂首挺胸,春风得意的来了。
他一大早便将此诗交给了山长,为的就是把梁山伯赶出书院,打击谢道颖。
而现在山长叫他过来,肯定是需要他做个人证,所以,他来就是为了捶死梁山伯的。
山长看到王蓝田,直接问道:“你早上交给本院的诗笺,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何处得来的,是他王蓝田偷来的啊。王蓝田愣了一瞬,立即机智的转移话题道:“从哪里得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山伯他大逆不道,亵渎夫子,乱了纲常,理当逐出书院,以免玷污了我们这神圣的学府之地!”
“哦,那你要失望了,”谢道颖看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王蓝田,很是幸灾乐祸的说道,“现在已经证明此事乃是子虚乌有之事了,倒是你,你若交待不清楚这诗笺是从何处而来的,便要将你送官查办了哦。哦,以盗窃罪论。”
闻言,王蓝田一下子便慌了。晋律规定,凡是参与盗窃者,实行连坐制度,窃贼及其家人均要受到严厉惩罚,不得姑息。
王蓝田连忙说道:“这,这,这是我昨夜在路上捡到的!谢道颖,你如此无凭无据的诬赖士族,你知道你该当何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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