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个十二多岁的男人,浓眉大眼的,后面跟着的人有二十几个,十几岁到三十多岁的都有,都是男人,手上都拿着家伙,铁锹、棍棒之类的。 年轻人看到唐开泰的毛驴车在前面,后面还有几辆车,再往后有些车已经掉头往村外走了。仔细打量了下这些人的穿着,衣服都很旧,有的人的衣服还打着补丁,衣服上不少泥点子,看得出是才从山下过来的。年轻人大概猜得到他们的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进我们村子干什么?”领头的年轻人看着唐开泰大声喝问。 说不紧张是假的,唐开泰听到敲锣声那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晚大意了,不应该直接赶车过来的,这么多人,还是晚上,村子里怎么会随便让他们进来。 再加上刚才那个老爷子的话,他很害怕这些人现在甚至不肯放他们走。 十月也有同样的担忧,这打雷下雨的,心里着急,她竟然也忘了这一茬。 在后面的王丰收上前,和唐开泰站齐,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我们是去北地的,赶上下雨,想到村子里借宿一晚。叨扰各位兄弟了。” 对面年轻男子皱着眉头,“我们村子没有空房子,你们走吧。” 年轻男子的话音一落,十月和唐开泰的心落下来。 能让们走,说明他们至少不是坏人。 如果直接就让他们进村子了,他们反而不敢进了。 人果然是有了牵挂,胆子就变小了。 当初她一个人带着三三就敢再小沟村借宿,现在这么多人,竟然会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听见年轻男子这样说,又看着对面的阵仗,本来犹豫的几辆车,也断了再求一求的心思,各自调转车头,往村子外面走。现在就剩下唐开泰和王丰收、周大杨三辆车了。周大杨也在犹豫,看了眼王丰收,见他没动,索性也没动。 十月见唐开泰没动,刚要说话,一响雷在耳边响起,刚哄好的三三,又哇哇哭了起来。 雷雨声中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声,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面色缓和不少,气氛不再那么紧张。 拿着锣的一个小伙子,看起来十三四岁,他凑到领头的年轻人跟前,悄悄的说,“小叔,要不村西头那个几个空着的土房子,让他们住一晚吧,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呢。” 唐开泰听见三三的哭声,回头看了眼衣服已经湿了的金金和阿平,心里也不是滋味。恰好听见对面的声音,几乎是立刻,他上前一步,抱拳深深拜下去。 “各位相亲,若是村子里有闲置的空屋子,或者是能遮雨的棚子也行,还请行个方便。” 唐开泰决定赌一把。他赌对面这群人没有自己担心的那么坏。 说完他看了眼领头的年轻人,最后把目光放在手里拎着一个铴锣的男孩子身上。 男孩子被他看着,竟然生出一股被需要的感觉来。 他是家里的老幺,家里受宠,还读了几年书。家人都把他当成不能做事的小孩子,但是这个人的眼神,他在求他帮忙哎,他后面这些人也在求他帮忙。 这样想着,孩子下意识的挺起胸膛,转头看着领头的年轻男人,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 青年男人听着婴儿的哭声,看着对面比自己侄子不大几岁的男孩子。 “你们等下,得请示一下里正。” 他话一出口,边上拎着锣的少年立刻自告奋勇,“我去问,我去。” 少年想着自己爷爷是里正,肯定会答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