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十月便和孙大叔孙婶子一起到山上,找到掩藏孙氏的那块石头。十月先是上前念叨了几句,她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这么神叨,但是自从穿越就总觉得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死亡,她只是换一个皮囊换了一个世界而已。 掀开盖在孙氏身上的枯草,将覆盖在她脸上的布拿开,孙大叔和孙婶子都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确实不是小沟村的人。 孙大叔来时带了铁锹席子。想着寻一个地方挖坑埋了。 十月想了想说,“就在这石头边上吧。是她自己选的地方。” 这是一个荒山,这一片往远处看去,也有不少坟包,都是他们这小沟村的先人,小沟村是杂居,没有大家族,不少人死后埋在这个荒坡上。也没个风水讲究。 孙大叔和孙婶子帮着挖好坑,孙婶子和十月把孙氏的尸体包裹好,卷上席子放在坑里。做这些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一点声音。十月不知不觉掉下眼泪来。 等都埋好,十月使劲搬着一块石头,放在坟边上充当墓碑,只是这上面没有姓甚名谁。 “孙婶子,你的孩子我会帮你养的,你说的唐开泰我也会帮你找到他。你在这里安息吧。今天帮忙的是孙大叔和孙大娘。若你泉下有知,保佑孩子健康长大,也保佑孙大叔他们身体健康。” 说完这些十月又跪地下磕了三个头。 孙大叔和孙婶子忙完就避开了。站在远处等着十月。 十月下山的时候,孙大叔忍不住说,“那媳妇看样子,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媳妇。” 孙婶子点头,十月想了想,问道。“大叔,昨天是初几了?总该记得她的忌日,若是那孩子能活,以后还是要来看看的。” “昨儿,五月初三吧?老婆子。” 孙婶子点头,“是,初三乔家小儿子娶媳妇。明天过端午节了。” 五月初三,现在是刚入夏,这会儿种地来不及了,得想想怎么活下去。 “婶子,我自从摔了,就不太得以前的记事儿了,咱们现在是哪朝哪代,这里是哪州哪县,都不知道。我想找找附近看哪有村子或者县城,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姓唐的,总得找到孩子的父亲。” 孙婶子看了眼十月,“姑娘你也就十几岁,身无分文,你真要带着这孩子走?” 十月点点头。 “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可以到县里找找活干,我可以洗衣服,跑堂,还会算账。只要能给我个住的地方就行。” 孙婶子摇头,“你想的简单,镇子上身体力壮的大男人都找不到活计,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能找到活干。别被人卖到窑子里去,一辈子出不来。” 十月一愣,忽然意识到这完全是和自己不同的时代,她身无分文,甚至没有身份证明,在这里可能寸步难行。果然就听见孙婶子说。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没有户籍就没有路引,没有路引,最多就只能在县里里找活干,我们这青山县,是个大县,再有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州府……老头子咱们这是青州吗?” “上次狗蛋不是说考上秀才要去青州吗!应该就是属于青州吧。” 十月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无奈,但是也毫无办法,这就是一个信息十分不发达的时代,没有网络没有媒体,方寸之地就是老百姓的全部世界了。 如果孙大叔没有说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在青州治下的青山县里的一个小村子。 这个朝代应该是府、州、县三级行政制度,就像现代的省市县三级差不多。 想想现代自己随时坐飞机就可以出国,到高铁站就能到任何一个省,再一看此刻,出了村子到县里,再也走不远了。 嗯,当务之急是搞一个身份证明。 “孙大叔,咱们这里办个户籍有啥说道没?我能办不?” 孙大叔看看她,“这……怕是不行吧,你也没个父母,没个丈夫,女娃子咋能办户籍嘞。” 得,这还是个女人没地位的时代,十月只觉得刚亮起来的天都又黑了一半。真是寸步难行。 “女娃子咋不能办户籍,县里头那个裁缝店那家的,十多年没男人,她就是女户呢。”孙婶子接了一句。 哦?还可以这样,那不错啊!十月心想。 “那是因为她有儿子的呀!没儿子,看她怎么立女户。” 十月麻了,还是自己去问问吧。 安葬了孙氏,十月直奔刘嫂子家看小家伙。 小家伙正在哇哇大哭,十月马上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小家伙就不哭了。 在她怀里一拱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