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还没来得及挪动,景峤的声音从屋内传了过来:
“自己开门。”
林一菡闻言一噎,只好用指纹开门。
打开门,景峤就站在门口与她一步之遥的地方默默看着她。
林一菡:“.....”
“是来迎接我吗?”
还别说,有人在家等着的感觉真好。
“在这看,人能笨到什么地步。”
“给你录指纹你不用,那录来干什么?”景峤幽幽道。
林一菡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我习惯敲门了。”
其实,她只是没有随便开别人家门的习惯而已,即使这个人是她男朋友,总觉得,不太礼貌?
景峤不理会她的解释,一锤定音:
“以后都自己开,把这当你家。”说完他走了进去。
当自己家?突然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林一菡撩了撩头发缓解紧张,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嗯。”
暖气将屋内烘得很暖和,林一菡随她走到沙发前,将外套脱下,随意挂在沙发背上。
她没料到的是,外套没有挂住,往下倾斜时,里面的借条不小心掉了出来。
仿佛一切自有天意,借条正好掉在了景峤的脚下,还是字迹那面朝上。
林一菡看到地上的借条,心里一紧。
糟了,当时她没想这么多,随手就把借条放在了浅浅的口袋里。
要命!怎么忘了把它折起来或者收好放包里呢?
她顾不上已经滑到地上的衣服,急急蹲下身捡起借条,一把抓在手里后,准备将它装进包里。
突然,一只大手从斜上伸来,握住了她的手背。
林一菡一愣,眼看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手背停留一瞬,顺势往下伸,快准狠地握住了纸条的一角。
“这是什么?”他缓缓开口,嗓音极低沉。
他的语气隐带一股寒气,林一菡心下一滞,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故作镇定地抬头一看,却发现他的脸上的柔和已不见踪影。
他如炬的眼只是淡淡地盯着她,却让她莫名心虚起来。
他这反应太奇怪了,是看到了内容吗?
林一菡一颗心沉了下去,却仍抱着一丝侥幸。
借条暴露的时间很短,他也许只看到一部分。
她不敢看他,只含糊答道:
“没什么,一个朋友给的借条。”
说着她就加大力度将纸条扯回来,慌忙塞进包里。
景峤顺势松了手,林一菡并放下心来,眼睑一抬,就见他正不错眼地盯着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哦?说说看,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林一菡看着他狭长的眼中不再遮掩的冷意,知道不能再编了。
她咬了咬唇,低低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只是以为,你暂时不想听到这件事。”
景峤冷笑一声,“原来你知道我不想听到,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林一菡感到一阵颓丧,她还是惹他伤心了?
她弱弱解释道:
“她,她家人急需钱做手术,她想找你没找到,我就...”
“你就借给她了?全凭她一个赌徒空口白牙的几句话?”
景峤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他抬起双手,竟是一脸讽刺地鼓了鼓掌,
“很好,我竟然不知道我女朋友这么有钱,还是个来个人借钱就给的大善人。”
林一菡有些难堪,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她说会还的,还特地给我了借条。”
景桥冷嗤:
“一个陌生赌徒的话你也信?你是3岁小孩吗?”
林一菡脱口而出:
“可是她不是普通的人陌生啊,他是你妈妈!”
这句话仿佛被点燃的引线,景峤眼底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是啊,你知道她是我妈,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借吗?你到底站在她这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她一跳,看着他痛苦又失落的神色,她既心疼又无措。
她真的做错了吗?
两人重逢以来,他再冷脸相对时,也从来没有这样高声地吼过她,两人在一起以后,他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带着温柔的底色。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凶她。
一股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手不自觉攥紧,再开口,她几近哽咽:
“对不起....”
景峤听到她可怜兮兮的语调,微微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周身锋芒迅速敛去。
他颓然靠坐在沙发上,微微侧头,一只手撑住额角,双眸紧闭,似在努力平复汹涌的情绪。
半晌后,他开口道:
“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林一菡红着眼看他,他坐着的姿势半点没动,一副一个字都不想和她多说的模样。
她茫然又失落地走了出去,关上门才发现,她外套还放在沙发上没拿,她的钥匙也在外套里。
黄莺这几天还在出差......
她独自站在关上的门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