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圣哉遭此重创，咽喉被利刃贯穿，就算是号称乙等第一的他也绝无幸存的可能。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乙等的求道者，到底是“人”，而非超越其上的存在。
咽喉被贯穿，绝无幸存之道理。
但柳生圣哉的魂压却没有一丝一毫崩溃的预兆，反而平静的可怕。
无数次厮杀里打磨而出的本能，让土方岁三像是触电一般爆退开来。
这份本能或许与冲田总司的法无法媲美，但也足够惊人。
在他的面前，柳生圣哉的身躯就像是融化了一般，化作了流体。
“本来想着尽可能不暴露，但现在的确不是藏拙的时候。”
没有给土方岁三任何反应的机会，化为流体就仿佛幻觉，下一瞬，柳生圣哉的身躯就已经发出独特的“嗡鸣”，超乎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感官让土方岁三精准的捕捉到了它，所以瞳孔也瞬间缩小。
这嗡鸣，是瞬行独一无二的回响！
骨节明显，修长有力的一只手，按住了土方岁三摸向腰侧，即将拔出的刀柄末端。
“虽然你借助异常外力，但我也用了自己的法，就算扯平吧。”
比常态说话对白要快上不知道几千倍的魂压信息，回荡在土方岁三的脑海里，但一道清澈的刀光要比这段信息更快。
就像是随意震荡衣袖，不留一丝一毫的烟火气，柳生圣哉手中没有那把名震世间的长刀，仅仅是虚握，一手按住土方岁三刀柄，一手逆袈裟斜斩，就无情的切开了对方魂压强化过后的身躯。
鲜血就像是顺着那把无形的长刀一样，斜着高高的喷洒在空气之中，同为乙等魂压，柳生圣哉以最不可能的方式逆袭，而一瞬间重创对方，这便是差距。
乙等之间，亦有差距。
并不是土方岁三羸弱，恰恰相反，他作为剑士的厮杀经验极为丰富，否则也不可能在时间长河里留下“鬼之副长”的威名，但这与当代剑圣会会长相比，强行提升的乙等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其中最为致命的，便是他获得这具受肉身躯不久，未能完全掌握适应如此强大的魂压，更没有来得及诞生属于自己的“法”。
这也是为何柳生圣哉说“无妨”的原因。
多种外在因素叠加，这早已不是什么剑术争锋，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厮杀罢了。
柳生圣哉身后那黑色的异常发出尖锐的怒吼，曾是平安时代四大异常的它在改造过后拥有了无比强大的力量，但代价便是失去知性和法，它的反应完全凭藉着本能，但本能到底是慢了一拍。
尤其是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
柳生圣哉甚至没有回头，他一把拧碎了土方岁三握着剑的左手，鞘中的胁差被他夺走，这把定位是辅助作战，长度八十厘米出头的半短刀快的让人捕捉不清楚它的轨迹。
巨大的黑色不祥伸向柳生圣哉背后的双臂，顺着手肘齐刷刷的断开，竟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阻碍，切口处光滑的甚至能够照出人脸。
身与心皆不动，唯有剑抵达极速，这一招正是新阴流中的“八重云”。
在场的存在之中，没有人能够看到柳生圣哉手里的胁差是如何运动的，只能看到锋利的刀身模糊，下一瞬刀刃便破损不堪。
这把胁差也并非凡品，但承载不住柳生圣哉的剑，切开那四大异常之一的小臂骨骼让它付出了崩刃的代价。
柳生圣哉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手里的刀刃一转，被他反向握持，破损的刀刃就没入了身后异常宽阔的黑色胸膛里
破损的胁差刺入，只留刀柄在外，足以看出这云淡风轻的一转一刺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无论是在异常突袭下能够短暂角力，还是一瞬间捏碎土方岁三的手腕，亦或者此刻，不难发现，柳生圣哉最为擅长的，居然是和他外表与给人感受截然不同的方向。
最基础的魂压用法，强化。
柳生圣哉一手捏住土方岁三断裂的手臂，剑气顺着手臂疯狂蔓延，切碎血肉，一只手搭在刺入异常胸膛的剑柄末端，两股截然不同构造的魂压同时汹涌磅礴的输出。
钢铁爆碎开来，搅碎异常体内的一切，而土方岁三的左手也明显无法恢复。
这就是一瞬之间的战果。
“虽然很重视他，但还是重视的程度不够啊...”
无相之王不知在何处，轻轻的摇了摇头。
“人类身上的可能性，丝毫不弱于异常本身，甚至说这种可能性就是异常的一种，也不为过。”
“那么人与异常之间的区分到底是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语，屋内空无一人，即使是无相之王，也在此刻没有可以使用的“棋子”了。
复苏归来之后，它太过虚弱，这份虚弱是百年前莫道桑那惊世一刀的结果，也是回收异常王骨过程里被火风之威震慑的结果。
如今张开笼罩东京的结界，已经算是它的极限了。
要说有没有其他办法，那肯定是有，一个异常之王，与风等同的存在，自然不会被区区东国逼到绝境，但问题也在于，无相之王并没有那么在乎东国东京。
就好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