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飞溅,魏莪术虽然没有足够的魂压,但他仅凭自身的肉体力量,就能够轻松的压制戊等丁等的信徒。
仰仗着惊蛰本身的锋锐,魏莪术反手一刀直接活活劈开了某个恐虐信众那两指厚的黄铜盔甲,连带着把他的天灵盖一起开了天窗。
惊蛰雪花银一样的刀刃在此刻的魏莪术手里,竖斩横劈,灵动自如至极,一直被作为“雷霆一击”使用的惊蛰,在魏莪术陷入绝境的时候,毫不吝啬的展现出了自己作为“刀”这一武器的美德。
劈砍时候那绝佳的重心和平衡度,刀刃划过空气时候带来手柄微妙的震动反馈,面对铁甲时候无坚不摧,面对肢体时刀刃则锋锐的像是从水面上滑过的天光。
横斩,竖斩,劈砍,劈砍,劈砍!魂压已然耗尽的绝境之中,魏莪术不自觉的将自己身体本身的一切感官放大到了极致,对刀法和肌肉的控制也精至毫厘。
风掠过手背,血溅射在脸颊之上,魏莪术与冲田总司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信徒所淹没,就算是以魏莪术的身躯坚固程度,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他却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
他能感受到风掠过每一根毛孔,能感受到惊蛰刀刃切开恐虐信徒躯体时候刀柄的轻微震动,与敌人兵刃交击时刀茎在柄内的颤鸣。
魏莪术就像是完全无视身躯伤痛一般,跃入了恐虐信徒的浪潮之中,撩、剁、挑、截、推、刺、滑、搅、崩、点、拔,惊蛰就像是一道惊人的光,擦过那些拥有不弱魂压的信徒,当者立断,所向披靡。
但再强的刀法,再强的身躯直觉,也有着其上限,当驻守目黑区边界的恐虐冠军悍然入场之时,魏莪术终究是被他丙等的魂压强行的止住了去路。
那恐虐的冠军手里持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双手斧,它在首尾各自延伸出平直的斧刃,而握柄分列两端。
这正是恐虐信徒里臭名昭著但强悍至极,对使用者武艺要求极高的武器,“血腥阔剑”,只有恐虐的冠军能够驾驭这把武器,当这恐虐冠军跃入敌阵的时候,他就会如同一场杀戮的腥风血雨。
无言的恐虐冠军穿着涂上猩红的黄铜重甲,覆盖在高高翼盔下的面孔无法探知到任何的表情,只有双眼从头盔孔部露出。
这冠军身高两米五以上,普通的成年男子只能到他的腰部,浑身肌肉发达,此刻他身披重甲,手握血腥阔剑站在汹涌的信徒之中,简直就像是一面无情的铁壁。
恐虐冠军无言的凝视着魏莪术,刚刚他就是仅仅一击就将魏莪术的去势硬生生阻拦。
他没有急于出手,反而横着抡动了手中的血腥阔剑,一把将身周那些身高只到他腰腹,试图利用这个空当攻击魏莪术的恐虐信徒们砍翻一大片。
普通的恐虐信徒虽然得到了魂压,可以说超越了凡人,但那样的魂压与粗糙的强化,在恐虐冠军的血腥阔剑下脆弱的就像是一根根芦苇,他这一抡,恐虐信徒们头颅和断肢混着血液就像是一股浪潮飞溅而起,身边碍手碍脚的信徒们如同稻草一样倒了下去。
随手杀戮同伴,这样的举动看似不可理喻,实则符合恐虐内部的逻辑。
恐虐的冠军对于弱小的信徒,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作友方来看,他们在他眼中完全不如魏莪术这样的强悍敌人值得尊敬。
他就是用这样的行为无言而强悍的向着所有恐虐信徒下令,让他们滚开自己荣耀的战场,并且惩戒他们对于自己对手的不敬。
他举起血腥阔剑,用巨大的平刃敲打自己的肩甲,轻微的向魏莪术颔首,表达出一个战士应有的礼节,然后便是杀戮,他知晓魏莪术的强大,也知晓他造成的战果,在如此强大的对手魂压竭尽的时候,将他残酷的杀死,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魏莪术将手里的惊蛰换了个手,刚刚那一下对撞让他右手被震的发麻,失去魂压的强化与加持,惊蛰也在无数次的硬碰硬里有些卷刃——古遗物并不是拿来当斧子硬碰硬的,它们是魂压的优秀载体,如此使用实属无奈。
此刻止住势头的他,身躯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刚刚那一震,再次喷涌出鲜血。
魏莪术的状态不是很好,就像是他手里的惊蛰一样,在他堪称恐怖的身躯之上,此刻竟然有着几处致命伤,脖颈被刀刃切开整个手掌大小的伤口,腰腹侧则埋入了一整把匕首,开出了巨大的血洞。
每一处致命伤,都是那些恐虐神选舍弃性命,用自己整条命换来的,倒也公平。
“之前一直都没自觉,现在才知道别人的感受啊....”
魏莪术在内心苦笑了一下,此刻体内魂压枯竭的他碰上丙等的恐虐冠军,才忽然理解了其他人和自己对战时候的感受。
作为史无前例的魂溢症,还拥有冥想的常驻,魂压对他而言始终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其他人面对自己的时候,可能也是这种无奈的头痛吧。
魂压,确实是极为不得了的东西,这种源自于灵魂的力量能让人与异常远远超越人类的极限,超越常理,单凭肉体力量,丙等就是最后的天堑了。
——这会是一场必败的战斗。
魏莪术知晓如此,或许自己就会死在这恐虐信徒之中,头颅和身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