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血契的隐约束缚,冲田总司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躯似乎变得更加的灵活,灵魂与受肉肉体之间若有若无的延迟感也消失不见。
现在的他,魂压尽管只恢复了半数,但也强过之前。
手中的长刀越发顺手,生前的剑术回忆也更加的从灵魂之中涌现。
但他知道,真正的战场,在另一块区域。
面对乙等,竟然是魏莪术先发动了攻势,他的战法便是这样,经过制怒楚君行的三次对战与指导,魏莪术完善了自己的战法,杀伐果决。
乙等对史无前例的特丙等,血神眷顾的女儿对史无前例的魂溢症,拥有真我身的天才,对决法之极致。
血未花已经放下了自己作为主教圣母的架子,认真而凝重的将魏莪术视作等同的敌人,他粉碎血契的手段已经展示了他的资格,这让血未花内心深处涌现出了些许不安。
冥想的常驻,是对于魂压本质的绝对理解,法之极致则是对于自身法的推演理论极限,与之相对应,真我身则是贯彻绝对的自我,因此它们才会被称为甲等的核心特质。
魏莪术左手的撕裂之雷从出现就没有消退,反而手背上出现了熟悉的荆棘花环,雷裂之花,他整个人就如同无视了地心引力一般,进入瞬行的超高速状态之中,毫不留情的一刀斩落。
血未花无愧于乙等,到底是超脱了丙等,开始前往根源的特殊层级,她挥手轻松的操纵鲜血,开发到近乎完全的千年之法,【纳迦罗娑】,洒出一片片瑰丽的血色光幕。
血水圣母的信众,从神父,司祭,到主教圣母,或多或少都会展现出与血液相关的特质,很难说是因为法才决定了他们被血神吸引,还是因为信奉血神而得到了这样的赏赐。
魏莪术并非第一次对阵血水圣母,他斩杀的神父和司祭不在少数,但乙等到底有本质的区别。
没有形态变换的真空期,也没有任何粗糙之处,只是简简单单的挥洒,就像是无暇一般的完美,如果说那些血水圣母中丙等的司祭已经开始操纵血液,那么血未花的【纳迦罗娑】就像是与血共舞。
优雅,完美,法则的构建简直就像是艺术品,轻松的瞬间磨损了魏莪术手中的斩剑,上千层流速不同的血液魂压将“刃”的相性都消磨殆尽,只留下血液腐蚀后的残破躯壳。
血水圣母,代表欲望,血液,生殖,生命本身,还有母爱,是血神阴性的一面;而杀戮,战争,无休止的流血,颅骨,则是血神阳性的一面,他们都对应“血”的相性。
万战之主,万物之母,恐虐即是血水圣母,这尊恶神独占两大截然相反的概念,强大到了一种极致。
作为信奉它的主教圣母,血未花虽然虔诚而柔和,但也继承了恐虐赐予的好战与善战。
魏莪术并没有太过吃惊,倒不如说乙等的强者做到这种程度才算是正常,当手中的斩剑消磨,魏莪术毫不犹豫的引爆了它,让整把斩剑瞬息之间化作了黑色狂暴的魂压,【毁式】的魂压斩切冷酷的切开了屏障。
没等血的魂压有所恢复,另一把斩剑已经出现在了魏莪术的手中,他强大的肉体力量掌控着这把毫无重量的黑色刀刃,纵横狂斩,一瞬横劈出四刀,每一把斩剑都瞬间被腐蚀刀刃,魏莪术就在它们被腐蚀的瞬间引爆毁式。
这让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化作了恐怖的漩涡,血液腐蚀大地,斩剑毁式的光与斩击余韵割裂大地,单看这样的声势,你很难想象其中有一方是丙等。
这完全就是两个近乎大神通者的乙等在全力的对攻。
狂轰滥炸之下,魏莪术雄浑到难以置信的魂压竟然在数量上完全的压制了乙等,让血色的【纳迦罗娑】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魏莪术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机会,空余的,与撕裂之雷融为一体的黑色左手直接反手抽出腰间那把A级的古遗物,得益于这只手臂,惊蛰出鞘便不需要任何的蓄力。
随着心金雕刻的满天雷霆图闪烁,出鞘的声音便是雷鸣!这是魏莪术最快最凶狠的一击,顺着那裂痕反手一刀惊蛰就狠狠的斩入,实打实的切在了血未花的胸口!
魏莪术的右手高高举起,笑面清江的斩剑也刀刃向下,反手的构造落入手中,毫不留情的向下刺入血未花的脖颈大动脉,血液一瞬狂喷而出。
魏莪术的身躯不算高大,但在他恐怖力量与魂压的笼罩下,仿佛巨人,居高临下的完全一瞬压制住了这位乙等的血水圣母,杀伐之技艺已然登峰造极,左右双手都毫不留情。
这场战斗,竟然是魏莪术这个丙等先下一城?血未花的大臂被惊蛰雪花银一般的刀刃齐根切断,脖颈更是被魏莪术用斩剑敛式整把反手刺入,但她却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她幸存的另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了魏莪术的胸膛,手势是竖起食指,中指,无名指,比成的“三”。
魏莪术没能躲过这三指的触碰,血未花的动作看似舒缓,实则要比惊蛰还要快上少许,乙等的求道者全力在方寸之间的动作,魏莪术没有能躲过去的道理。
血未花朱唇轻启,表情变得圣洁而慈祥,目光甚至像是俯视着魏莪术,全然没有了十四五岁少女绝美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