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守屋琉斗说的有些畏畏缩缩,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正如魏莪术所猜测的,这个门如果观测,就会无法进入,但如果闭上眼睛,只想着“前进”和“进入”,它的大小则不会变化。
当守屋琉斗闭着眼睛穿过那道鸟居后,它其后的世界竟然是另一片空间。
几十个,几百个红色的鸟居层层叠叠,瑰丽的舒展和展开,又彼此合拢,最后列出一条长路,顺着山脉蜿蜒向上。
那瑰丽却单调的光线世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山林里幽静的风,还有夕阳穿过树叶,洒落在鸟居和石阶之上。
风吹过,带来清新的树木气息,“莎莎”的响声让人有些怀念。
这里就是真正的里侧了,是那位部署下这个结界,定然超越了甲等的人所留下的东西。
一位“风”留下的痕迹,是他的【境界】,更是他内心的风景。
他内心的风景,就是这座山,这个古老的石阶,还有属于百计的鸟居,完全没有之前光线世界的瑰丽和神奇,反而像是在怀念些什么。
魏莪术与守屋琉斗拾着台阶而上,山间的风很清爽,像是初秋的风,阳光温暖而和煦,洒在身上的光斑暖洋洋的。
这个石阶很长,但路上的风景极好,让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个格外巨大的鸟居,在神社的正殿上,坐着几个人。
一个露着双臂,披着赤红盔甲与白色大衣的中年英武男子,裸露在外的身躯缠着绷带,怀里抱着一把恐怕能有一米八长的野太刀,正不耐烦的往嘴里大口地灌着酒。
一个穿着巫女服,像是白狐一般安静却又对一切充满好奇的巫女,正用纯白的毛刷清理巨大的铃铛。
而最里面,则是一名穿着白紫狩衣的黑发神官,对着棋盘一直思索,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有着浅淡的白发,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身边放着一把黑色的铁剑,不耐烦的敲了敲棋盘,示意对方快点下一步。
“哦,有客人来了。”
那个年轻的黑发神官抬起了头,笑着看向了石阶尽头的两人。
当他抬头,魏莪术才发现,这位年轻的神官长得很有特点,他那眉清目秀的五官,凛然鲜明地焕发与生俱来的才气。
这位年轻的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云------你看不出飘浮在黑暗中的云朵,瞬息间形状会有什么变化,但持续注视,却会发现云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形。明明是同一朵云,形状却无法分辨。
另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白发男子,也转过了头,他的五官英俊到仿佛不真实,眼睛的颜色淡蓝,皮肤白皙,头发也白的透明,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消失在光里一般。
“很久没有人到这里了,艾琉”
那位神官若有所思的说着,右手却悄悄地拿走了一枚白色的棋子。
“别假装说一些高深的话,就能毁棋,琉斗。”
被叫做艾琉的白发男子无奈的吐槽,英俊的脸上满是无语,从他手里抢回来了那颗棋子,依靠着记忆力放回了原处。
“守屋琉斗”两人有些迷茫的看着周遭,魏莪术却能感受到不寻常的地方。
无论是那名大口喝酒的武士,还是那个可爱的巫女,给人的感觉都非比寻常,应该说是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魏莪术只在那些大神通者与十三家的家主身上感受过,那是一种让他感到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质独一无二,又各自鲜明,是在根源里证明自我的结果。
其中,最让魏莪术琢磨不透的,甚至不是面前那位被称呼“琉斗”的神官,而是那个颜色浅淡,带着黑色长剑的白发男子。
“艾琉”,这是他的名字,他身上的气息,不,应该说长相和给魏莪术的感觉,都与真君校长有着重叠之处。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那名神官坐在神社的鸟居之前,依旧温和的看着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白发男子,拎着长剑离开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魏莪术。
“既然有人来到了这里,就说明守屋家出现了意外,哪一位是守屋家的后裔呢?”
那位温和而开朗的神官虽然用着询问句,但目光却一直温和的看向“守屋琉斗”,也向魏莪术轻轻的点头示意。
魏莪术虽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神官,可能就是一位“风”级别的存在,他也持晚辈的礼节回礼。
“守屋琉斗”看了看魏莪术,又看了看那位丰神俊朗的神官,明显是有些犹豫,但魏莪术轻轻的和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将全部内容和这位神官诉说。
一位风级别的存在,没有必要对自己绕弯,魏莪术甚至选择了主动的暂时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两位守屋家的血脉,他信任这里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实力的巨大差距,也是因为那个神秘的白发男子,他的眼神让自己很在意。
“别太见外,没必要避嫌,我只不过是一个残留的思念罢了,我也希望你能旁听一下。”
“艾琉很中意你,或许你们....不,就当我没说。”
他笑着示意魏莪术两人安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