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名为披萨的小浣熊,夸张的捂住自己喉咙原地打滚,魏莪术一脚轻轻踹了一下它。
被踹了一脚的披萨一个睡熊猛醒,从地面上托马斯大回旋三百六十度,再一个猛虎扑食,从魏莪术手里抢走了可乐,对着嘴里猛灌,灌得太急了以至于泡沫涨了一嘴,喷在了一旁于知鱼的百褶裙上。
“哪来的浣熊?好脏!”
于知鱼大小姐不是第一次看到披萨,但是看着它这么丢人的形象,还是想要装作初见。
“而且它喝可乐的姿势好搞笑哦。”
魏莪术有些困惑,这前后两句之间的转折,毫无逻辑可言,是怎么感觉搞笑的。
魏莪术任由披萨往嘴里灌可乐,自己拿了一瓶新的,一边吃一边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黎圣若的女人缘,是不是有点太好了?三场比赛两个女生,而且都是不同类型的....”
“长得帅吧大概。”
披萨打了个嗝,停止了痛饮可乐的行为,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擦擦嘴,刚看向于知鱼的裙子,就被后者以能杀人的眼神威胁,无奈之下只能抓过魏莪术的风衣下摆,胡乱的擦了擦嘴。
“虽然咱俩关系很铁,但是你这过分了啊。”
“没事,反正你一场比赛都要换一件新的风衣,不用白不用。”
披萨摆了摆手,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
“第三场比赛今天就会进行,看样子是要一口气决出四强。”
在两人聊天之前,半小时前。
魏莪术脱下了已经一塌糊涂的衣物,上面充满了烧灼,水压,风压的痕迹,像是被丢到了名为“元素洪流”的滚筒洗衣机里滚了一圈一样。
衣服上的每一处伤口,就代表魏莪术受到过那样的创伤,只不过现在身躯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会想起与王溪玄的战斗,魏莪术还是有些回味无穷,多种因素叠加在一起,王溪玄最强攻势应该能超越丙等的极限,这样的力量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压倒性的。
那么,胜过他的自己,现在的极限又在哪里?
魏莪术感觉自己从成为镇异常者,到如今,短短半年的时间内经历的无数事件和战斗,里面所学到的,感悟到的,不太成熟的,或者过于激进的手段,如今开始趋于成熟。
参加这次大会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年轻一代的强者代表了十三家和北境,整个镇异常者世界里最繁杂多样的极致,每一种独特的法,每一个强大的同龄人,都让魏莪术感到自己的灵感不断地被激发。
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画家,饱览了美景之后才会诞生出全新的灵感,最后创作出属于自己的画作。
传承千年的法,形形色色的法,无数强大而个性鲜明的人,无疑就是这样的美景。
当魏莪术还在感慨的时候,五感一向极度敏锐的他却没发现一个人悄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直到对方想让自己看到,魏莪术才能看到他。
那是一个威严的面孔,微微有些小麦色的肌肤上刻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但是依然能够看出皮肤下骨骼的硬挺。
这是一个老人,拄着古铜色龙鳞拐杖的老人,背部稍微有些弯曲,须发皆白,但眼睛却明亮的吓人。
他的眼睛是一双暗金色的竖瞳,与他的目光对视的第一瞬间,魏莪术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要被抽离。
自己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几百米高的巨龙,自己渺小的身躯处于他太阳一般巨大的暗金竖瞳之下,它的眼神里毫无感情,甚至没有自己的存在。
那只巨大的龙有着苍劲的身躯,每一片鳞片都像是纯粹厚重的古铜铸就,每一个细节都那样狰狞锋利,又那么沉重可敬。
仿佛过去了几个月,几年,又仿佛一瞬间,魏莪术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才发现现实里连一次呼吸的时间都没有过去。
这些当然是幻觉,而且是只有魏莪术这样肉体达到极致敏锐,才能跨过魂压的差距看到的本质。
魏莪术看到了这个老人的本质,灵魂本质的一角,就已经霎那间身后全是冷汗。
“哦,你看到了什么?”
那个老者第一次开口了,似乎惊讶于魏莪术的反应如此剧烈,又像是有一点惊讶于他的敏锐。
“一条暗金色的巨龙...”
魏莪术老老实实的有一说一,他似乎猜到面前这个老人到底是谁了。
就算时光荏苒,青春不再,依然能够看出他当年的桀骜——甚至现在,他也依然桀骜,比之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人像是一条苍老的龙,他的骨骼就像是一只苍老而强大的古龙,隐藏在人的外形之下。
无需怀疑,十三家之首,一人一家,讨尽自己族人的孤傲帝王,当代最强的甲等,无风时代的获胜者之一——当年的“苍龙”杜弈,如今的独孤家家主,独孤帝。
他来是要做些什么?魏莪术想不出任何能够让这样传说中大人物屈尊亲自前往的理由,而且看他的样子,收敛起魂压和存在感,明显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你很敏锐,不愧是他的学生。”
独孤帝,这个曾经叛逆孤傲的男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