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的失败,失败,失败。
每当魏莪术试图让手中的黑色魂压变得更长,它就会在瞬间崩溃。
并非是魂压量的不足,魏莪术手里聚集而又消散的魂压,单说量级,可能都堪比一个丙等的镇异常者,本应该无形也没有重量的魂压因为量的夸张,甚至在他身前的草坪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力大砖飞可能与最需要精确的构造系先天不搭,无论魂压的量有多么恐怖,总会在某一瞬间彻底的崩塌。
他把手里的那把环首刀顺手的插在草坪上,就像是插进一块豆腐一样,他还没反应过来,刀身就没进去一大截。
构造需要魂压按照某种致密的规则排序,而这种排序的序列必须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则进行,才能够让构造出的实体具有特殊的效果。
问题就出在这里,魏莪术沉思了起来。
自己的这个法,真的需要这么宽阔的刀刃吗?
他坐在刀围成的栅栏里,用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手一抬,一把黑色的匕首就落在了他的手中,继而轻微一划,魂压就切开了远处的绿草。
在不断的尝试与模仿过程中,他现在对于这个法的熟练度已经极高,可以说现在闭着眼抬手就能构造出来。
魏莪术看向手里崩溃的刀刃,又构造出一把,这样奢侈的玩法也就他这样的魂压怪物才能撑得起。
手里的匕首只是当时试图模仿青江,下意识地动作,现在反而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向它的本体。
刀刃有些宽,厚度有些厚,长度有些短。
魏莪术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刀刃上,刀刃竟然直接因为这轻微的外力而崩塌消散。
“构造而出的刀刃,不具备实际的格挡与伤害的能力,发挥效果的是透过它释放而出的纯粹魂压。”
魏莪术看了看自己身侧那把名为定国的环首刀,刀背厚重,刀身宽阔,这都给予了它巨大的斩切重量,以及格挡时候的坚韧。
如果要比喻的话,“坚固”“锋利”“韧性”“厚重”,无疑是刀这种武器的美德,就像人“谦虚”“谨慎”一般的美德。
问题是,自己的法做不到这些,所以也不需要这些。
魏莪术意思到自己之前似乎进入了某种误区,自己构造出一把匕首,表现得效果是斩切,但这并不代表它需要具备一把刀所有的“美德”。
是了,自己的法根本就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魂压释放器!
魏莪术眼前一亮,直接开始让手里构造出的魂压只有长度,而没有宽度。
很快,一把长的足足有一米五,但纤细的像是绳子一样的东西被他构造出来,颤颤巍巍的拿在手里。
魏莪术舔了舔嘴唇,有些迫不及待地对旁边的树木猛地挥舞。
期待中的巨长的魂压斩击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这把纤细的东西根本撑不住魂压的输出,直接段段碎裂在了当场。
不仅是强度不足,而且单位面积上的构造也太过简单,导致魂压释放效率也很低。
魏莪术没有气馁,他低头开始在这片刀的荆棘里翻找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在垃圾桶里埋头苦干的小浣熊。
“太长....太厚......”
魏莪术怔怔出神,不断地拔起名刀,又把它放下。
直到某一瞬间,他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特殊的刀。
这把刀纤细锋利,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握住挥舞,但弯曲程度又较大,像是东国的大太刀,按照归类应属于小太刀。
小太刀,又被称为片手打,外形与豪壮的太刀相近,但等比例的纤细化,保留强大切割能力的同时做到了出刀迅猛轻盈,方便单手使用,唯一的缺点是为此牺牲了强度,太过类似于太刀的刀姿不利于防御格挡,是一种斩切极端特化的刀型。
或许自己慢慢琢磨,也能琢磨出最适合的厚度,长度,宽度配比,但这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且还缺乏实战的磨砺。
不如直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从身经百战的名刀中获取灵感。
这把刀的刀铭是“蜂屋长光”,因为前任佩戴的浪人名为蜂屋而得名,地铁板目肌,铁上有映,刃纹为互目纹,颇为典型的长光作品风格。
这把刀因为稀少与优美的刀姿,被东国称为重要文化财产,鬼知道怎么被莫道桑带到这里的。
魏莪术双手持握这把小太刀,感受许久,忽地双手分开,暗影一样粘稠的魂压像是影子一般从这把小太刀上剥离,构成了独立的另一把刀。
纯黑的构造,边缘似乎有些不稳定,但从刀姿能看出与蜂屋长光一模一样,都是强调斩击的纤细锋利,厚度与长度和窄度搭配的极佳,是经过不断战斗总结出来的精妙比例。
这一次的黑刀并没有再次崩塌。
魏莪术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他伸出了握着这把刀的右手,一斩而下。
远超之前所有斩切的速度与力度,魂压像是泄洪一般被抽离,这一斩斩落的切割痕迹比原本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迅捷了多少倍,魂压凝实而锋利。
与之前的那把黑色匕首释放的斩击,根本就不是一个程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