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伤到了?” 宴鸿嘉让开手,两眼睛明,眼眶被捂红了一点:“没有。” 是他的脑子被伤到了。 “叫什么!”妈妈一巴掌拍下来,“吓死人了。” 左篆看着飞快顶上去的群聊气泡,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她知道宴鸿嘉什么心思了,但是高兴不起来。 叮咚。 [宴鸿嘉:兄弟,救命] [宴鸿嘉撤回了一条消息] “……”左篆捧着手机,一阵窒息。 聊天上赶着被套话,求助求到他本尊面前,任谁来都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兵荒马乱。 关上房门,左篆穿过客厅,往外走,到了没人的楼道,播了一个电话。 “嘟。” 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 “喂。”听语气,宴鸿嘉大限将至。 左篆深呼吸,关心问道:“你是傻逼吗——” 虽然是一句简单寻常的问候,宴鸿嘉却因此冷静了下来。 “……啊,”冷静下来的宴鸿嘉还是很彷徨失措,“这个……” 左篆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别聊了,见面再说吧。” “啊?!”宴鸿嘉这回是受宠若惊,“还能见面吗?” “怎么?你要辍学啊?”左篆真是活见鬼了,心里把宴鸿嘉骂了八百字,“闭嘴,挂了!” 补课返校当天,解放中学大门来来往往全是校服。 左篆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头戴鸭舌帽,脸上戴口罩的大个子,在他进校门前,把自行车横过去,下巴微扬。 宴鸿嘉绷紧神经:“好巧。” “不巧,”左篆情绪不高,“蹲你一小时了。戴什么口罩?见不得人?” 认人又不是只看脸,后脑勺、书包、鞋、走姿、身形……左篆都能认得出他来。 宴鸿嘉局促低头,欲哭无泪:“没脸见你。” 左篆不答,推车进了校门。 主干道上有许多落叶,车轮压过去窸窸窣窣,身边经过结伴交谈的学生。 “对不起,”宴鸿嘉苦恼地跟在左篆身后,说出来他最想说的话,“我总是给你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