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碎银满满。
最底下,还有一张京城的房契。
容衍比她所想,应该还要对她再在意几分。
沈芜单托腮,杏眼微弯。
她不信容衍真就这走了。
对于容衍说。
既然原文中他愿意将原主带走,就说明他内心是愿意的,不然哪怕是救命恩人,若容衍不愿,谁能强逼得了他。
*
容衍正端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中。
他神情淡淡地完中这几日的情报,五指一拢,稍一用力,掌心的纸条化齑粉。
马车外侧的随行侍卫隐隐觉得太子的气息有几分不虞,但又不知是何处惹得太子不满,只当太子是对这几日他们办事不利而到不满。
容衍修长的指正一下又一下地轻叩案桌,听得他们后背冷汗骤流。
“掉头。”
容衍侧眸淡淡道。
众人微惊。
这都快驶进城内了。
一听太子让掉头,他虽未言明掉头去何处,但众人心知肚明,太子这是要回月山村那处院子。
另一边。
沈芜已将屋内那张软榻收了起。
既然容衍已走了,那她之后就不用再睡这张软榻。
沈芜将屋内所有关于容衍生活过的痕迹都清理掉了,任谁也不出这间屋子还曾生活过旁人。
待容衍一进屋,就见屋内的软榻不见了,桌上惯常搁的那册书卷没了,床榻上也只有一张枕头和一床被褥。
沈芜正枕臂,趴桌憩,容颜恬淡,未见半分对他的不舍。
那价值千金的匣子更是大咧咧地搁在一旁。
院门大开,房门半掩,她一个姑娘,连他推门进了屋都没觉,还在安然地闭眼休憩。
容衍微有几分愠怒。
越觉得他掉头回接她离开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怎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总不能眼睁睁她陷入危险之中。尤这月山,那日杀了他属下之人还未查出,留她一个人在这,太危险。
沈芜觉有道视线在注视己。
她微睁开眼,神情还有些懵,杏眼轻怔:“容衍……?”
见真的是容衍,沈芜坐直身。
他们一个站,一个坐。
四目交汇。
沈芜听见容衍说:“同孤一起回太子府。”
沈芜下意识摇头。
她有些不解地声道,“什呀?端端的。”
容衍见沈芜摇头,他眸色微沉。
也就眼这姑娘敢如此。
若是旁人让他亲接进太子府,谁不是激涕零,哪还会又是摇头又是什的。
容衍:“既然孤答应要帮寻未婚夫,随孤一起回太子府,到时也相认,有消息也知道一二。”
这个理由,似乎不太能说服沈芜。
容衍得出眼这姑娘的神情有些郁闷,似乎顾虑他的身份,只用默不作声表达她的态度。
容衍平生第一次遇见这棘的事情。
强绑不得,凶不得,最后竟只能用哄骗的。
“这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二。”
容衍有意顿了下,就见沈芜抬眸他。
容衍继续道,“刺客可能还埋伏在月山,救了孤,可能已招惹上祸事。孤怕他们寻仇于身上,接回太子府,也是想护无虞。”
闻言,沈芜有些委屈地咬起唇,她垂下的眼尾有些红,有些不明白她只不过救了一个人,怎还招惹上了祸事,她声音有些不安和惊慌,“我……”
容衍蹙眉。
还是吓到了她。
“所幸刺客的踪迹已暴露,不必太担忧,但在孤,还是避几日风头较稳妥。”
容衍指腹微捻,难得细细思忖,到底是什让眼这姑娘在惊慌害怕之余还是不愿意点头随他走。
她孤身一人,难道不应该了无牵挂?
太子府能给她锦衣玉食,不比呆在这村子,难道是因那薛哥哥?但他容衍就不值得她跟他走?
“不是我认识的容衍。”沈芜轻绞指,“是太子容衍,我……”
沈芜微微偏头,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跟容衍表述那种微妙的觉,眼下有些语无伦次。
容衍默了半晌,而后撩起眼皮:“我还是认识的容衍。”
容衍没跟沈芜用“孤”这一字,用了“我”字。
沈芜仰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