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长期受压造成的心理创伤。” 靳颜瞥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楚幼宜,合上记录本,看向沈闻崇开口道。 “那其他地方呢?”沈闻崇道:“身体的其他部位有没有伤?” 靳颜站起身来,多年的专业生涯,让她的五官透露出一股英气,干净利落的短发显得她十分的英姿飒爽。 她开口的语速很快,像她做事一般雷厉风行:“带她去市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不过依我看,她身体状态除了长期贫血和营养不良外,似乎并不存在什么问题,并且根据经验,我猜她没有办法站起来的大概率原因,是因为她的心理创伤。” “心理创伤?” “对。”靳颜道:“这种心理创伤,或者说心理疾病,是由于长期的精神折磨和情绪虐待所导致,也许犯罪者对她做过难以想象的精神虐待……” 沈闻崇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说,她的腿其实没有问题,而她没有办法站起来的原因,是因为犯罪者长期的精神虐待造成的心理阴影?” “巴普洛夫的狗。”靳颜道。 沈闻崇看着她没说话,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靳颜翻开记录本,本子上清楚的记录着刚才与楚幼宜的沟通,虽然对方几乎一言未发,但动作神态,也是记录内容之一。 她一边翻一边说道:“心理学上很有名的实验,心理学家巴普洛夫每次给狗送食物时,会打开红灯,响起铃声,这样长期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当铃声一响或者红灯一亮,狗就会条件发射,分泌唾液。” 她话音一顿,望向墙角的楚幼宜,眼神里不自觉的产生怜悯:“我想,她试图逃跑过……只是当一次次的实验虐待之后,正如巴普洛夫的狗一样,产生条件反射,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靳颜的话里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哀悯,破旧的小屋内忽然间弥漫起沉重肃穆的氛围,那是来源于那一身警服,是来源于人民警察对于受害人,天生本能般的同理心与怜悯。 当事情的真相猛然间被靳颜揭露,少女怪异的行为得以解释,却没有任何人开口。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沈闻崇在内,都无法想象,一个好端端的人,该经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恐惧所有人,恐惧所有人的接近,也不相信,自己完好无伤的双腿,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这个蓝色大门,奔向她魂牵梦萦的一切。 沈闻崇沉默了好久没说话。 靳颜收拾好东西,鼻息里轻轻叹了一声,这么多年来,她虽见过不少难以想象的事例。 但即便如此,也忍不住对眼前的楚幼宜感叹唏嘘。 她拍了拍沈闻崇肩膀:“尽量多去配合她,采取她的方式进行沟通,必要时可以……” 靳颜顿了一下:“可以放低你的姿态,配合她,将她当做一个病人去看待,目前来看,她只对你特别待遇,我看这事儿也就只有你能完成。” “行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靳颜如缓解气氛般的笑了笑:“她可是抓住徐明烨的关键人物,我是没办法了,就看你了哦沈大队长,破了案可别忘了请我吃饭……” 廖家檀嬉皮笑脸的跟上去:“崇哥他可没那功夫,但我有啊,我请你吃啊女神。” 靳颜:“滚……” 在场没人说话,倒是庄明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欲言又止般的看了看沈闻崇:“沈队……她……” 墙角的楚幼宜眼神躲闪,卷缩着,她并不习惯甚至于惶恐不安般的,和这么多人呆在同一空间里。 沈闻崇的目光渐渐有些模糊,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将她当作一个普通受害人看待。 靳颜的解释并不全面,但他完全可以猜想到,那大概是怎么样一种精神虐待,能够将一个正常人的意识,折磨崩溃到精神失常。 从最后一起失踪案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楚幼宜承受着精神虐待至少有一年。 一年……365天,8760小时,525600分钟…… 也许,更久。 即便沈闻崇见多识广,但内心仍然为赫然听到的事实所动摇,为这个少女,为这个受害者。 他缓缓的靠近楚幼宜,在她瘦弱的身体旁蹲下,骇然清晰如血淋淋般的真相,让沈闻崇有点情不自禁的心疼起她来。 要是他妹妹还在,现在也应该和她差不多大了。 也许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来,沈闻崇的情绪少有的低落,他抬手,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她的头:“很疼,是吗?” 楚幼宜听懂了,从卷缩的臂怀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