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员全程忙了一天,久站得脚踝像馒头肿起来一样。 傍晚会议正式结束,主办方给嘉宾们安排了晚餐,她不用跟去陪着,领了工资按时下班。 晚上七点她还有个A大的越安老乡聚会,常驻的几个人和她混得很熟,加上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老乡毕业后要被派去南非工作,这次指不定是近两三年来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怎么说她也得过去一趟。 她站在酒店外的喷泉旁等着段颂过来找她汇合,晚春天空散漫,任由夕阳像一名艺术家涂抹,蓝色、白色、橘色、粉色融合混杂成一幅伟大的自然画。 桑渺低头给段颂发消息问他到哪里了,消息发送出去,她抬头随意地张望了一圈。 酒店周围形成了一条车流,私家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入通行的车道,估计酒店有什么大型的晚会活动。 突然,她的视线停在某一处,眨眨眼,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在酒店大堂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后座下来,他绕到另一个车门,扶着一位穿黑色裙子的女士从后座出来。 紧接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生从副驾驶座跳下来,中年男子拍拍男孩子的肩膀,脸上尽是自豪和宠爱的意味。 那男生不知说了什么,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越盛。 他身边的女人端庄雍容,头发挽起盘在脑后,笑吟吟地挽住男人的手臂,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你看什么呢看这么专注?” 桑渺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她立刻回头,发现是段颂站在身后,顺着她方才的视线往酒店大堂看去。 她拍拍段颂的手臂,径自往外走去:“别看啦,走啦,要赶不上了。” 段颂凑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得桑渺神色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带了眼药水,要吗?” 桑渺立马伸出了手,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段颂家里在他考上研究生的那年,给他买了一辆车,平时因为在学校上课,停在他租住的小区停车场,很少开出去。 桑渺今天也是第一次坐上他的车,她往两个泛红的眼睛都滴了滴眼药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画面,像播放幻灯片一般,一一展现。 她猛地睁开眼,看着膝盖上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上闪烁着一个名字,驾驶座里的段颂瞧来一眼,下一秒又若无其事转回视线。 她似乎恍然回神,接起了电话。 “不方便接电话吗?”那头忽地压低声音问她。 桑渺捏了捏鼻梁骨,重新闭上眼睛,回道:“没有。你放假了?” 付念寒嗯了声,嗓音顿时轻快起来:“安排考场所以让我们先回家待两天,我刚拿到手机,看到你的消息,所以赶紧给你打电话。” “你哥和和我说了,说你这段时间住校。”桑渺睁开眼睛,靠着椅背看向窗外,话题也是老生常谈,“考试不用紧张,也就是一次比平时正式了些的考试,平常心对待就行。” “放心啦,我还得当你的校友,必须要好好考。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学姐,你给我加油油吧。” 桑渺轻笑了笑,咳了咳,认真地说:“小付同学,加油。” “别不开心,你想想我马上能考到A大,你就开心了。” 桑渺的神情倏地顿住,良久她很轻地应道:“嗯。好好考,这两天有疑问或者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段颂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又回到刚才那萎靡的状态,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待电话挂断,他不经意地问道:“是先前那个小男生?你们关系还挺好,平常也在联系?” 桑渺没在意,随口讲了几句:“他马上要高考了,我给未来的学弟加加油。” 段颂挑了挑眉,问:“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他成绩不错的,考我们学校绰绰有余。对了,你妹也是高三了吧。”她想起先前段颂说过一嘴,回头问他。 “你帮我想想,小女生都喜欢什么,等她考完我得送她毕业礼物,还有她马上生日了,到时候还得再送一份。” “行。”桑渺想到宿舍纸箱的那个首饰盒,心中计划等他考完,她抽个时间把礼物退给他,再给他挑一份他会喜欢的礼物,这礼数应该差不多了。 段颂启动车子,车轮碾压过一个十字路口,他思索片刻,随口问了句:“你什么时候给那小男生当家教的?时间应该也不是很久吧?” 桑渺没立即回答,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你对他很关心嘛?” 他嘿了一声,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我就是想提醒你,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