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有人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小一盏河灯上,有人不抱希望,自暴自弃地睡在桥洞底下。 温以站在桥边看了一会儿,看那些小小的灯盏、小小的烛光,如同永远不会熄灭、却也永远不会实现的梦一般,摇摇晃晃地飘进梦乡,然后被水波打散,被现实撕碎。 “放河灯吗?”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懒懒散散的,看热闹似的漫不经心。 “保佑家人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嗯——便宜一点买给你,你长得这么漂亮,十块钱一个,十五两个,来两个吗?” 温以回头,看到一个穿一身黑衣服染着蓝灰色头发的小姑娘,裸露的手臂上大片纹身,她的皮肤很白,深色的纹身在上面竟然意外地好看。 她有一点不良少女的气质,笑起来却又很乖,并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温以愣了愣,往边上退了两步,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没有家人。” 怎么会有人没有家人,温以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好笑,她刚才也想过,最开始看到河灯的时候,她觉得很漂亮很美好,也想过买一盏放。 但是为了谁买,为了谁放,温以想不出合适的答案。 少女闻言神色一滞,笑意减退,认真地打量温以一番。 “可以给自己放。”她说,“不要钱,送给你。” 她往回走到自己的摊位上,选了两盏做得比较漂亮的河灯。 “为自己祈福。”她把河灯递给温以。 温以觉得莫名其妙,她只是站在河边发了一会呆,想吹一吹凉风清醒一下脑袋。 怎么忽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刚成年,稚气未脱,在摆摊卖东西赚钱这事上又格外娴熟,没说两句就要送她东西。 少女把河灯强塞进她手里。 “没放过?” 温以没反应,她倒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说:“我陪你放,不要钱,放心吧,我也没有家人,给自己放,就当玩了。” 她自来熟地伸手去拉温以的手,很礼貌地拉住手腕,冰冰凉凉的一双手,温以低头去看,指节分明,在月光下很漂亮。 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现在是傍晚八点,夜幕降临,路灯点亮,夜市展开,紧张的城市节奏陡然放松,散步的人们脚步缓缓,神色闲逸。 少女拉温以到河边,沿着台阶走到水前。 她把两盏灯放在地上,拿出打火机,本来是要点燃蜡烛,结果半路摸出一盒烟,抽一根叼嘴里,又把烟盒递给温以向她示意。 温以摇了摇头,她把烟盒收进衣兜,用打火机点燃烟,星星的火苗,刺鼻的烟雾升腾。 温以小心地控制着呼吸,却还是不小心吸进了烟雾,熏得她直咳嗽,胸口闷得厉害,捂着嘴干呕了两下,还是没吐出来。 少女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扶她,她捂住鼻子摆摆手,往旁边躲。 过了一会儿烟味散去,刚点燃的烟被捻灭扔在地上,温以抬头,夜幕下,皓月当空,少女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我叫花采。” 她说:“金玉的玉,厌恶的厌。” 她看着温以,捡起放在地上的河灯,拨开纸层,将蜡烛灯丝展在温以跟前,另一只手递来打火机。 “你来点蜡烛。” 温以照做,点好两支蜡烛,看着花采把河灯整理好,一只手捧着一盏,小心翼翼地放在河面上。 “平安顺遂。”她说,“吉祥如意。” 她说完扭头看向一旁呆呆站着的温以。 “以前我家那边的人,正月十五放河灯总这么说。” “平安顺遂,吉祥如意,没多少人能有这么幸运。” 幸运的人不是她,也不是温以,她说,不是你我,她们都知道。 不久前,她坐在小摊边上,坐在十块钱买来的小马扎上,远远看到温以一个人站在河边的孤独背影,她就知道这一切,知道温以的一切,也从温以身上的孤独,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那些难过的过去。 她本不叫花采,以前叫什么无所谓,她是个年轻人,以后可能会为自己现在的幼稚想法后悔,但她执意如此,执意做回自由的小鸟。 放这么一盏河灯有什么意义,没人说得明白,信仰相关诸事,她们无权置喙。 温以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水声哗哗,水光流转,她的眼睛被冷风吹得轻轻眯起,她的目光追随着飘摇的小河灯,摇摇晃晃地飘远。 她们亲手点亮的光,逐渐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