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书房里略做休息的林子华,突然感觉脚下踩空,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大人。”
看到书房里面的动静,站在门口的张龙立马敲门跑了进去。
“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的张龙除了是衙役的班头,还是林子华的贴身护卫。
林子华将他从普通衙役升为班头,自然是对他有恩的。
张龙知恩图报,经常守护在林子华的身旁。
醒过来的林子华背后一阵冷汗,他揉了揉太阳穴,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张龙,最近衙役们是不是都在城中巡逻,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张龙很好奇林知县居然会问这种事情,但还是非常老实的回答道:
“大人,兄弟们都很认真的巡逻,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人,你怎么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林子华脸色有些苍白,张龙忍不住问道。
林子华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心绪不宁。
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张龙将桌上的茶水递了过去,关切的说道:
“大人是不是最近太过操劳,所以状态不太好?
大人请放心,一会儿我再关照一下,让兄弟们多加巡逻,切不可松散懈怠。”
“嗯。”
林子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
走到院子中央,看着地上的落叶,想着入秋之后,老百姓家中是否有余粮,也不知道能不能平稳度过这个冬天。
“大人。”
陈师爷从外边走进来,手里面还拿着一张信纸。
“陈师爷,查的怎么样了?”
林子华开口问道。
前段时间,林子华想着平安县中的村长乡绅土豪能够捐款捐物,好好帮一帮老百姓。
结果响应的人却很少。
几个村长更是联合起来象征性三五斤的捐一点,这让林子华面子上很是过不去。
若是没有组织,没有预谋,怎么可能这些人捐的数字全部一样的。
林子华自然知道法不责众,但这样公然对抗他,让他很下不来台。
只是救一下家里余粮不多的老百姓 ,他一点儿私心都没有。
若是城中真发生了什么灾祸,只怕这些人当中肯定有反水的。
陈师爷将信纸递到林子华面前,解释了起来。
“大人,那日赵老五在会议结束之后就赶回到镇子上。
之后几个村长和里正都去了李大茂家中,具体商谈了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但这些去过李大茂家中的人,口径都非常统一。
属下猜测,既然能在李大茂家中开会,想必这个李大茂就是始作俑者。
而赵老五只不过是个报信的人。”
林子华冷冷一笑,在信纸上瞥了几眼。
“反正都是一丘之貉。
剥削老百姓一个比一个厉害,让他们帮点小忙却畏畏缩缩,居然还想联合起来。
这件事情我记下了,以后自然会跟他们算账。”
若是这些人人品还过得去,只是小气倒也罢了。
若是他们人品差,又贪赃枉法,那对不起了,罪加一等。
“是。”
陈师爷接过信纸,立刻拿去销毁。
……
今日城楼上风特别的大。
唐飞站在城楼的正中央向外看去,外围是连绵的山峰。
不过这些山峰并不高,中间还有一条两丈宽的道路。
越过这几座山,便是另一处县城了。
又是一阵凉风袭来,吹的城墙上的红旗咧咧作响。
唐飞头盔上的红缨也跟着飘了起来。
“大人,您还是下去吧,这边有我们呢!
你看外面啥都没有,就请放心好了。”
他们这些守卫除了在城楼上执勤,还有就是守着大门,对出城和进城的人员进行盘查。
再说了,这几天也不知道那些衙役发什么疯,每天都在城内巡逻,有时候一天要看见好几回。
平安县平静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出什么事儿?
于是就有守卫猜想,是不是林知县休妻之后,性情变得古怪起来。
以前在家搓磨媳妇,现在媳妇儿被抓了,也只能搓磨搓磨这些苦命的衙役了。
守卫们也暗自为这些衙役们擦了擦冷汗。
都是打工的,只能惺惺相惜了。
城楼上除了徐达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其余人全都是放松的状态。
唐飞将一个想要躺下去的守卫一把抓了起来,小声的怒斥道:
“怎么还是这副懒散的样子?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认真一点。
若是哪天我们被拉去了前线,就你们这副样子,一个比一个死的快。”
自从前几天林子华来了之后,唐飞也觉得自己的手下实在太过松懈了。
今年大燕朝遭了虫灾,老百姓们多多少少有些损失。
就怕有些过不下去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成为有组织的流民。
若是这些流民被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