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则社会新闻,是一个关于家庭环境影响一个孩子性格的新闻。 一个不顾家庭的爸爸,和一个程序化思维的母亲,将一位本是活泼开朗爱说话的男孩,教的木讷口呆,他刚开始只是失去了笑,之后失去的不仅仅是笑。 苏意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小男孩的肚皮上方划开一道极深极长的疤痕。 鲜血不住的向外冒,很快浸湿周围整片衣服,他不哭也不闹的站在母亲身旁。 女人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方块眼镜,用手撩开他的上衣,指着不断冒血的肚脐问他:“这是动脉血还是静脉血?” 小男孩目光呆滞的回答:“静脉血。” 旁边的佣人额头冒汗的走了过来,站在女人身边,压着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声:“太太,少爷他……” 女人抬起手掌,示意她闭嘴。 “微凉,妈妈再问你一遍,动脉还是静脉?” 沈微凉的肩膀微乎其微的抖动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静脉。” 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走了,最终在女佣的帮助下将沈微凉送进了医院。 这些内容是苏意初听都觉的窒息的故事,她从不知,从不知原来新闻上的男孩是沈微凉,是在她眼里如月光皎洁的少年郎。 苏意的手指慢慢趋紧,心脏流动的血液好似减缓了几分,密密麻麻的酸痛流向全身,她指尖发凉。 这可是她眼中永远光风霁月、星河耀亮的少年啊,是她从不敢宣泄于口的夏日烈阳。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她的少年曾被压弯脊梁,披着阴影也要向着光。 这束光也曾无意间亮了她的路,成为如墨幕布上唯一的光亮。 苏意的心像是被提起来堵在喉咙里,酸涩中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 她眼睛轻颤,细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遮住瞳孔中的眼眸。 许久,她呼出一口气,压着眼眶中的湿意,转过身,第一次很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 沈微凉微微呆愣,看着表情凝重,眉目轻蹙的苏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 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圆长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眼尾皱起的皮肤上带着红意,瞳孔中的水光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的异常光亮。 “沈微凉……”苏意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时声音依旧带着止不住的颤意。 沈微凉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意睁着眼睛,冷风不住的灌进她的瞳孔里,明明她一点都不想哭,可当睫毛煽动覆盖在眼睑上时,泪珠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平视的望着他,滚烫的热意划过眼角连成丝线一串串落在沈微凉放在地面的手背上。 夹杂着湿意的泪水像是火焰灼烧着沈微凉皮肤,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抓住,猛地一收。 他将手抽离地面,从兜里掏出纸巾,指骨分明的手指放在包装袋上,在安静的空中响起塑料翻动的声音。 白色的纸巾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沈微凉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眼角掉下的泪水,眼中的目光真挚又专注。 苏意的眸光落在沈微凉轮廓分明的五官上,山根处打下一层鼻影,他宽厚的肩膀遮住了她身前落入的光线,在她的视角里,他隐在暗处。 不该这样。 他的少年不该拢着阴影。 苏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出双手将沈微凉环住他的身体,拽动他靠近她怀里。 沈微凉由于支撑不稳身体整个落在了苏意的肩膀上,被遮住的光线瞬间打在她的脸上和沈微凉整个背上。 光线透过她的肩膀落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都陇上了光。 这才是她的少年郎。 ——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使整个郑宜城的节奏慢了下来,公交系统停运数天,有些居民楼现在依旧没有通上水电。 暴雪的来临有不幸也有幸运,比如苏意就因为这场暴雪,在家休假。 她躺在沙发上,双腿盘坐,看着前方正在播放的电视。 蓝色毛绒绒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苏意左手里端着盘子,右手不断的拿起切好的橙子向嘴里送。 “下面播报一则新闻,据统计,近日大雪我市共计造成经济损失八亿元,重伤十人,死亡三人……” 苏意听着听思绪又跑到了暴雪那天晚上,那天她过了一会就靠在沈微凉的肩膀上睡着了,模糊中依旧依稀有感应,后半夜他背着自己踩在到小腿高度的雪,一步步将她背回了家。 苏意目光放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