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仍是有诸多的忐忑。只因她前往栾城之初,亦是听闻了些许不知真假的传闻。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栾城是苦寒之地,诸多妇人都粗鄙无知,言语无状,分外泼辣。 因此,傅语棠有时候又不由得去想,这些人只怕会是比京中的那些贵女,更难相处,但现目前,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她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好好做的。 在傅语棠看来,她嫁给谢祁,至少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留在栾城,她迟早是要融入当地的生活的,这次与这些夫人打交道,等同是在适应了,因为她不可能从永远把自己拘在这个院子里的。 她可以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都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足不出户,但是当这个时间是两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的时候,她是肯定受不了的。 很快,傅语棠便将宴会的一些细节的安排也都罗列好了,其实无非也就是一些吃食,以及当天赏荷,具体又可以做些什么。 而在傅语棠回看纸上内容的时候,李管家所整理的宾客名单也送了过来。 原本傅语棠以为需要等到明日,却没想到李管家会这么快,左右间隔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将这东西给送来了。 傅语棠从丫鬟的手中接过这份名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不由得感叹道,“李管家有心了。” 这份名单不仅仅只是单纯的一份名单,上面有将她们的身份逐一标注,同时也将她们的喜好,性格等其他的一些东西都详细的罗列了上去。 这个东西的存在,让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在傅语棠认真筹备宴会的时候,那些受邀的夫人们,也从自家夫君的口中知道了自己要赴宴的这件事。 她们当中,竟是没有一个人是想要见到傅语棠的,更是完全不想来赴宴,她们并不想和这种京城来的贵女打交道,有一说一,她们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和傅语棠完全不是一路人。 可,饶是她们心中百般不愿,也只能应承下来。 谁让这是谢将军的吩咐呢。自家夫君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谢将军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给的。 林永言家中,孟氏还发起了脾气,瞪了他一眼,“你说你怎么回事?净给我找些麻烦事,这差事是好做的吗?谁让你去应下的?” 对于自家媳妇的质问,林永言表示很委屈,这事可不是他说不应就可以不应的。 “夫人消消气,这不也是没办法么?”林永言凑到了孟氏的身侧,为她捏肩捶背,一脸讨好的笑道,“将军不也是信任咱们,才会把这事交给咱们的。” “去你的,怎的不找旁人就找你?我说这还能换人不?”孟氏并不买账,依然想要继续把这份苦差给推出去。 林永言知道自己媳妇最是嘴硬心软,便又继续劝说道,“少夫人千里远嫁也是不容易,孤身一个人,咱们将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少夫人已经十多日未出过门了,这不寻思怕人给憋出病来么?”林永言干脆把所有的话都全部给抖落了出来,“将军就是想着给少夫人找点事情做,你去看看就好。再说,不还有安平家她们几个陪你一道的?” 孟氏的态度到底还是有些软化了,可依旧做着最后的挣扎,“真的不能换人了吗?你知道我这脾气的,到时候别没给人陪好了,反倒是把她给气病了可不赖我。” 林永言见她这般说,便知有戏,将人拥入怀中,“这还能换谁?将军这不是只信得过咱们几个吗?” “媳妇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又岂会是那种会乱发脾气的人。若真把少夫人气着了,那必然是少夫人先做了什么,肯定不能怪你呀。咱们虽说是帮将军个忙,那也不能让媳妇你受委屈。” “到时哪怕是将军找来,我也帮你说理去,咱帮忙没事,可也不能受欺负了。”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了,尽管孟氏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到底也还是心软妥协,先应下来了,将军平日里帮衬了他们家挺多的,再者,到底是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夹在中间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