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着急赶来,没给她留口信,时辰不早了,她也该到府上了。” 苏窈仰头看她:“那盛华姐姐你先走吧,我让白露送送你。” “不必,叫她服侍你喝药吧。” 语罢,盛华撩起衣柏,长睫颤了几下,挺直腰走出门。 苏窈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烦闷地叹了口气,自己拿起药碗,喝了一口浓稠的药汁。 白露适时进来,将一封帖子送来,顺势接过药碗,道:“郡主,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帖,您要不要看看?” 郡主府每日的请帖能装一匣子,各位夫人的赏花宴,垂钓宴,同窗的各类酒席等等,应接不暇,近日因着苏窈生病,全数都拒了回去,只这一份留了下来。 苏窈打开一看,颇为意外,“长公主听说我病了,邀我去郦水山庄里住几日。” 不曾想段凛哥哥竟这般细致,长公主那他都去送了帖。 一个小小风寒,如今她身旁好友人尽皆知。 苏窈失笑,心却像是被人用棉花拂过,暖洋洋的。 “郦水山庄?那可是个好地方,清幽又静远,还能泡汤驱驱风寒,养病再好不过了。”白露回忆道。 苏窈其实是个不愿意折腾的性子,可也不想拒绝段凛的好意,欣然点头,“确实是个好地方,你扶我起来,我给长公主回帖。” 白露服侍苏窈回了帖,即刻着人安排下去,众仆妇丫鬟压着声儿,匆匆忙碌起来。 上一回来郦水山庄已是几年前的事,郡主府早先的随侍也都记得规矩,此次出行显得游刃有余,晚间行李便备好了。 长公主府的一等侍女莺儿早早的便乘了轿来,先是仔细问了问苏窈的病况,才道:“郡主莫怪,原先殿下是想亲自过来瞧瞧您的,可近日府上在做法事,殿下抽不开身,也怕临时离开惹得真佛怪罪,反对你不好,只能派我来瞧瞧。”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只是风寒,劳殿下记挂准我去郦水山庄休养,我怎会怪殿下。” 莺儿笑道:“那殿下就该放心了,等郡主病好了,可要去给我们殿下瞧瞧,也好叫她安心。” “应该的。” 两人共乘一轿,长公主名下的地产,莺儿都是熟脸孔,比官家小姐的脸面都管用,有她领着他们去,公主府的侍卫一路放行。 就在苏窈动身后不久,段凛便来了郡主府,总算到了休沐的日子,他起了个早,却还是没赶上。 门房与他道:“郡主受邀去长公主殿下的山庄养病了,应需住上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段凛有些意外,一连几日没见着她,也不知她好些了么,想到她还要在长公主的山庄里休养数日,又需好一阵子见不着人,心下不免失落。 府前人来人往,他站了一会儿,决定去山庄寻她,就算只能看一眼,他也好安心。 思及此,段凛又转回,问是哪个庄子。 门房想了想,回答:“郦水山庄。” 与此同时,东宫也收到了消息。 梁远抓着信鸽的脚,取下一筒信,松手,信鸽扑腾翅膀飞走。 魏京极正在武场练剑,刀枪剑戟摆了几架在旁,靠墙的位置放着数个靶子,长弓利箭有序放置。日头毒辣,他赤着上身,手持一柄红缨枪,胸腹和腰背处肌肉紧实成块,似藏有狂劲的爆发力,随着行云流水的动作,汗水成汩流下,隐没润湿在玄色长裤裤头。 梁远等着魏京极停下,双手奉上信件,道:“郡主已经前往郦水山庄。” 魏京极深邃的眉眼染上凛冽锋芒,尚来不及褪去,仿佛又成了战场上掌生杀予夺的悍将。 他轻喘几口气,音色低哑,“嗯。” 梁远都忍不住耳朵发麻,心中告罪一番,正想告退,就又听到一句:“这里交给你,我再出去逛逛。” “……” 魏京极擦了擦汗,眼神淡漠,语气无情:“有急事,传信给我,不急,就说我在抄经。” 梁远:“……是。” 说完,魏京极便去了浴房,梁远立刻着人安排下去,样子已经有点轻车熟路。 ———— 郦水山庄与郡主府相距甚远,马车行了半日,才悠悠停下。 莺儿先下了马车,拿出长公主府的令牌,一一吩咐下去,才令郡主府的侍从下车,进了山庄。 白露带着人去安置卧房,莺儿便带着苏窈在庄子里转,好叫她熟悉熟悉。 山庄远离人烟,占地辽阔,从高台望去气势恢宏,朱墙内,楼阁庭院高低错落,莺儿带苏窈看了几处浴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