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压下来的乌云。
帐外的士兵依然在忙碌着清理被毒死、烧死的尸体,但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耿仲明坐在主位上,手握酒壶,却没有一口饮下。他的脸色阴沉,目光如刀,盯着地面,仿佛要将脚下的地毯刺穿。
“报——!”
一名探子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将军,昨夜混乱时,我们看到几个刁民试图抓住,但他们几晃就没了踪影,属下…属下无能!”
话音刚落,耿仲明猛地一拍桌子,酒壶滚落在地,酒液四溅。他腾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废物!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地道?
暗哨?
还是有人里应外合?”
探子低头不敢说话,身旁的军官亦噤若寒蝉。
耿仲明扫视众人,声音如霹雳般炸响:“你们告诉我!驻地值守将领是谁?”
没人敢回答,所有人都低头噤声。
耿仲明怒火中烧,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随手指向一名偏将:“是你值守?”
“将军恕罪!属下不是值守的将领!
”偏将连忙跪下,惊恐地磕头,“昨夜值守的是陈启!属下绝不敢怠慢职守!”
“来人!
”耿仲明怒喝,“把陈启拉出来,砍了!”
“将军饶命啊!”陈启被士兵拖进大帐,哭喊着辩解,“小人冤枉啊!小人昨夜巡逻无数次,绝无怠慢!”
耿仲明冷笑:“冤枉?
被人摸到粮草和水源下毒,焚毁粮草,这就是你的巡逻结果?”
他一挥手,士兵立刻将陈启按倒在地,刀光一闪,血溅当场。
“废物!
全是废物!
”耿仲明厉声喝道,“渔歌礁村,一个小小的渔村,竟然让我损失了三千人,粮草被毁,士气低落,我耿仲明一生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悔恨与清醒
耿仲明来回踱步,愤怒稍稍平息,他转身对众人说道:“看来,我确实小瞧了这座渔村。
这些人看似出身卑微,却个个狡诈狠辣,还擅长使用毒药和火焰。若我们再轻敌,恐怕全军覆没。”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容:“但他们以为胜了这一场小仗,就能高枕无忧?
哼,错得离谱。我要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帐内的军官们纷纷低头不敢作声。
“来人!
”耿仲明转身下令,“派两队人,一队去找县令韩正清,让他派出熟悉渔歌礁村情况的人前来助阵;另一队立刻去威海关禀报总兵孙得功,就说这里有强大的流寇,若不剿灭,必会威胁威海关。”
“是!
”两名亲兵领命离去。
计谋与筹备
耿仲明看向手下众将,冷冷说道:“接下来,全面戒严!
各个哨所加倍巡逻,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即报告。
渔歌礁村的地道必然是他们的突破口,派人挖掘探查,务必将地道入口封死!”
“另外,营地内士兵必须加紧训练,特别是远程攻击队伍。
只要渔歌礁村胆敢再来偷袭,立刻给予致命反击!”
“将军英明!
”一名军官恭维道,“这群刁民虽然狡诈,但以将军的谋略,他们绝无胜算!”
耿仲明冷笑:“是啊,这些刁民的确胆大妄为。但我的失误不会再有第二次,等我调集人手,确保兵力充足后,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
他缓缓坐下,脸上的愤怒逐渐被冷静取代。他深知,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贸然进攻,只会重蹈覆辙。因此,他决定采取更为谨慎的策略。
混乱的气氛
与此同时,营地内的士兵们情绪低落。昨日的毒杀和粮草焚毁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许多人夜里都难以安睡,生怕再遭袭击。
“大哥,这渔歌礁村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能把咱们搞得这么惨?”一名年轻士兵低声问道。
年长的士兵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来头?
这些人一个个心狠手辣,咱们要是再碰上,怕是都得交代在这里。”
“别乱说!将军正在部署计划,咱们只管守好岗位就是了。
”另一名士兵低声喝斥道,但眼中也满是忐忑。
耿仲明站在营帐外,听着士兵们的交谈,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士气的低迷让他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握紧拳头,目光中闪过一抹狠厉:“渔歌礁村,这次,我一定要彻底铲除你们!”
总结与危机
耿仲明的命令迅速传达开来,各部队开始全面戒严,而派往县城和威海关的使者也连夜出发。他的谋划已逐步展开,而渔歌礁村的危机也随之加剧。
林锐站在城墙上,远眺敌军营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耿仲明,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罢休,但渔歌礁村从来不会被轻易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