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歌礁村的拒绝让韩正清怒火中烧。坐在抚宁县府衙中,他的脸色阴沉如铁,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仿佛每一下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34;这些人简直目无法纪!&34;韩正清猛地拍案而起,怒声道,&34;他们竟敢无视朝廷,不将本官放在眼里,这和反贼有什么区别?&34;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师爷胡文峰缓步上前,低声说道:“大人,这些人不仅是反贼,简直就是朝廷的祸害。我听闻,这鱼歌礁村原本不过是个小村落,但几个月前,他们竟灭了原抚宁的王家!王家族长王富贵就是死在他们手中。甚至抚宁县的原县尉,也是因为这村子,被逼投靠蛮族。”
韩正清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意稍减,但目光却变得更加锐利。他冷冷地盯着胡文峰,沉声问道:“哦?王家与他们有何恩怨?鱼歌礁村为何要对王家动手?”
胡文峰脸色一僵,支支吾吾道:“这…这其中的原因,小人并不清楚,但王家向来为官清廉,恐怕是被这些刁民忌恨,才遭此横祸。”
韩正清目光如刀,扫视着胡文峰,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他冷笑一声:“胡师爷,本官怎么记得,你之前是跟随王家避难北平的人?现在又在我面前污蔑鱼歌礁村,莫非你与此事另有隐情?”
胡文峰被问得额头冒汗,连忙摆手:“大人明鉴,小人绝无隐瞒,只是王家的事,小人确实所知不多。”
韩正清没有说话,但目光中已带着几分轻蔑。他挥了挥手:“算了,王家的事暂且放一边。无论如何,这鱼歌礁村自立城墙,拒不开门,已经是不臣之举。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服从朝廷,就是反贼!”
计谋定下
韩正清转身对左右说道:“传我书信,快马加鞭送往威海关,告知我结义兄弟耿仲明将军,请他率兵前来抚宁县剿灭余孽。”
赵启明愣了一下,出声问道:“大人,这些人虽有悖朝廷之意,但贸然动兵,是否会引起非议?”
韩正清冷笑:“非议?哼,这些村民胆敢拒绝朝廷官员,分明是心怀叵测。更何况,他们杀了王家族长,又收拢流民,这些罪行还不够吗?”
王书德低声道:“可是,这些事情的证据…”
“谁说需要证据?
”韩正清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陡然提高,“他们不配合朝廷,就是最大的罪行!”
他站起身来,目光锐利,扫视在场的众人:“还有一点你们要明白,这些村民早已拥有强大的武器和防御工事,如果不早些铲除,他们日后必成祸患。”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作声。
韩正清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还有,告诉耿将军,剿灭这些人后,将其当作蛮族鞑子兵对外汇报。朝廷对鞑子的悬赏可是两两一个人头,这样我们剿灭他们,既能消除隐患,又能收获不菲的赏银,可谓一举两得。”
赵启明听了这话,不禁皱眉:“可是大人,若事后朝廷查问,我们…”
“查问?”韩正清的目光如鹰隼般扫向赵启明,声音低沉而威严:“赵县尉,你是怕事,还是怕我?朝廷管得了那么多吗?只要我们汇报得当,上面只会看成果,不会追究过程!”
王书德在一旁点头附和:“大人所言极是。这些村民固然有罪,但将他们当作蛮族也无可厚非,既能立功,又能领赏,确实是妙计。”
韩正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王丞明白事理。记住,行事要干净利落,不能留下把柄。还有,密切监视鱼歌礁村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禀报。”
阴云笼罩
议事厅外,夜幕已深。
韩正清负手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黑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鱼歌礁村,这次我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与此同时,胡文峰退回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些刁民,若非他们当初灭了王家,害得我东躲西藏,今日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韩正清虽然野心勃勃,但只要他能剿灭鱼歌礁村,我就不信,命运不会再一次站在我这边。”
抚宁县的夜晚,一片静谧,但隐藏在黑暗中的风暴,正在酝酿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