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文坐在保险柜前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安,这种感觉他已经多年不曾出现了。
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没有那么幸运了,不过,那样也好,小一已经长大了,而他是真的想小雨了。
“小雨,你还在等我吗?你不要着急,也许,我很快就会见到你了!你再等一等我,好吗?”金立文看着夏雨的照片嘀嘀咕咕,“可是,我还年轻,我还不想……,你再多等等我,好吗,小雨?”
金立文终究还是珍惜他的命,如今的他功成名就,富贵在身,他怎么舍得放弃这一切?
他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了,时间虽晚,但他依然按下了键,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许是被人搅和了美梦,心情着实不爽。
“是我,寇哥。”金立文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似乎以为自己降低声音就能不扰人清梦!
“什么事这么急,非得半夜三更打我电话?”对方听出了金立文的声音,语气更加不耐烦了。
“寇哥,当年的事估计要东窗事发了。”金立文赶忙切入正题。
电话那头一阵寂静,似乎被惊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警察盯上我了!”
“玛德,你不是一贯自诩做事滴水不漏吗?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非常恼怒。
“其实我也不确定有没有盯上我,也许只是我的杞人忧天,想先跟你报下信,让你早做提防。”
“你怎么会被盯上的?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有一点遗漏,我都不放过你!”
金立文从对方恼怒的声音里听出了恐惧的声息,如同此时的他一样,他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因为,这条线上,不是只有他一个蚂蚱!
“寇哥,当年你给我的那枚戒指,被我儿子偷拿了出去,结果打架时丢了,被重案组的队长朱方平捡到了,他要求我儿子拿到我跟照片的合影,以此证明戒指是我的。”
“这本是正常流程呀,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首先,那么贵重的戒指,不能任由孩子说是自己弄丢的,然后让孩子回来找证据证明是自己的,这虽说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警察怎么也应该通知下家长,不能因为怕小孩被责骂就不通知家长,就跟学校里小孩犯错了,老师通知家长一样,您说是不?何况,那戒指价值连城,绝不该如此儿戏。”
“也许这个警察并没有想太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另外,我听金夏一说,那个队长说拿到照片,审核流程差不多要3—5天出来,我觉得吧时间似乎有些长,明显有拖延时间的嫌疑,另外,一枚失物而已,还需要审批到省厅吗?有这个必要吗?还是说为了拖延时间?最重要的是……”
金立文说着说着,断了音,似乎在考虑该如何表述。
“最重要的是什么……?快说。”电话那头的寇哥语气有些烦躁。
“那个朱队长,我有过两面之缘,第一次,我没有什么感觉,但这一次会面,让我心神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对我有很强的敌意,虽然他表面非常客气,行为举止也没有什么冒犯,但,他的眼神让我害怕,我当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回来后,我还时不时琢磨,就在刚刚,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他长得很像十六年前的朱志军,虽然我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但是那个脸却从没有忘记过,我怀疑,这个朱方平就是当年我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的那个小孩。”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后说了句:“我知道了,我打电话去问问内线,看看他有没有收到重启案件的通知,这个案件不可能任由别市的人随意调查的,这个案件是由安金市楚河分局负责的,就算重新开始调查,也是由他们着手。”
“好。对了,寇哥,我还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猜测朱方平扣留的戒指是不是有什么猫腻?那枚戒指,当初被小少爷跟那女人的血泡过,我看你想要丢弃便讨了过来,当时,我有洗过几次,我怀疑,我是不是没有彻底清理干净,让他们抓到了把柄,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
“你想让我把至宝的尸骨调包一下?……,嗯,有道理,你考虑事情果然细心,我立马安排人去办。”
“寇哥过奖了,我一说,寇哥就猜到我的想法,也是非常厉害的!呵呵!”
“还有其他事?没有我就挂了,好好的觉都让你给我搅和了!”
“呵呵,不好意思呀,寇哥,我也是防患未然呀!”
有些人就喜欢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朱方平还没有办法把金立文背后的人揪出来,虽然,他已经知道,寇家的那个痴儿寇至宝就是那跟母亲同归于尽的绑匪,可是他人已经去世,就算他通过非法途径得知了真相,可最多也就到他为止,背后之人可以把所有罪责推到寇至宝身上,然后自己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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