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晴空万里,入夜便下起了小雨,李婠南到酒肆包间的时候,司寇星野已经在等了。 李婠南脱下斗篷交给砍砍,示意她去门口等。 司寇星野是一个人在包间等,今日没有带顾无忧。 “殿下万安!听闻今日宫中有异动,殿下不是应该留在宫中肃查吗,怎么还有闲工夫找我喝酒?” 李婠南落了座,司寇星野起身为她斟酒。 李朝的酒不似都朝的酒烈,李婠南来之前,他自己便直接拿着酒坛子喝了一小坛了。 “不是喝酒,是谈生意!” 司寇星野爽朗一笑:“殿下真是说笑,你我都不是生意人,谈什么生意?” “可以是!”李婠南语气坚定。 她端起酒杯,眼里是万分认真,碰了一下对面司寇星野的酒杯,便一饮而尽。 “便谈……共谋大位!” 司寇星野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变了神色,眼里带着审视,他的审视却不同于李婠南。 李婠南是想要在他身上找到破绽,他却看穿了李婠南的试探。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看似不理会司寇星野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说着:“星野殿下万般得都朝皇帝的喜爱,却因何不被立为太子?” “父皇还年轻,这么早立太子做什么!你父皇太宗皇帝,早早立了太子,后来还不是想换!” 她根本不在乎司寇星野的回答,只说自己想说的:“身世?政绩?军功?民心?异己?” 司寇星野:“?” “你缺什么?”她目光如炬。 “嘶……”司寇星野一时没摸清楚李婠南的脑子在想什么。 “都朝流传你身份皇嗣作伪,可都朝皇帝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流言而疑心你们母子;你在都朝行事张扬,时常于明面上压制你二弟,政绩而言,你比他要更出色;军功上,你兄弟二人都未曾在军中历练,但不曾听闻你二弟武师傅名讳,你却师从洛冰岚,武学造诣不低,这一点也不输他;民心这种东西,太过缥缈,不起决定性作用。那就只剩下异己了!你最大的阻碍便是你二弟,司寇星驰!他若死了,都朝的帝位,只能是你的!” 听完李婠南的分析,司寇星野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说这是生意了。 他简直想为李婠南拍手叫好,事实上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无言以表我当下心情,只是万分佩服固国大长公主殿下!” 好一个李朝太宗皇帝,好一个固国大长公主李婠南。 这便是太宗皇帝一手培养起来的皇女,她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司寇星野前一瞬还在笑着为李婠南鼓掌,下一息间冷了神色。 “当年贵国太宗皇帝有意改立五皇子为太子,固国大长公主也是如此为先帝出谋划策吗?” 李婠南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快,有情绪变动便是有效果。 “叹惜兄弟之情,不愿意刀剑相向?”李婠南似是陈述,似是试探。 “无碍!即使不要他性命,我也可保你登上大位!” 她信誓旦旦,她自信满满。 司寇星野又一声哼笑:“殿下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殿下想要什么呢?” 外面雨势大了起来,夏季的雨来势汹汹,叫人没有防备,不知淋了多少没有准备雨具的行人。 李婠南喜欢看雨,下雨的时候仿佛什么事情都要为雨势让路,所以每个人都停止脚步,就不必着急眼前的现状。 她望向廊台,又回头喝了杯酒,缓缓道:“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只一个答案!” 她悠悠说来:“你所来李朝,有何目的?” 司寇星野神情严峻下来,他的骨相便是棱角分明的,笑起来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美感,不笑的时候,像是高洁的首领,不可亵渎。 他不似李婠南悠然,语气阴沉:“杀人!” 他话音刚落,李婠南便立即回问:“杀谁?” “司徒逍遥!” 李婠南:!!! 雨一直不见小,司寇星野出门的时候还没这么大,便只带了雨伞。 现下便要蹭李婠南的车架回去了。 砍砍被迫成为车夫为他们驱车,原本的车夫便只得跟随车架步行。 “不日星野殿下便要随使团回都朝了!” 两人坐在车架里,干坐着也是尴尬,李婠南便率先开口。 “舍不得我?”司寇星野又是他那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