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叶初棠乘坐的飞机刚降落赤腊角机场,父母便提醒她晚上有一场需要她出席的宴会。 这些年里她过的并不轻松,又或者说,她故意让自己过的很忙。 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在瞒着所有人的情况下选择了社会工作专业。 无论是家人还是相熟的长辈得知结果后, 那大半年与陈祁然的相处下来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她的内心,油然升起的想法是她产生了很难具体描述的抱负。 陈祁然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过的好起来,但是她无法想象一些不像他那么幸运,或者是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就连上学也成问题的人,他们的未来会不会陷入更深的泥沼,甚至是不存在自救的可能。 不断发散的思维促使她踏入了一个过去从未想象过的领域,一个她原本这辈子都不会涉足的世界。 始终课堂上理论方面教授给她的内容的有限,身在香港最高学府,老师也更倾向于亲身体验才可以感同身受。 叶初棠流转里不同的社区基层机构,愈发明白那些在她眼中微不足道的金钱数字,也许是一个人的救命钱。 她越来越能理解当初陈祁然为什么会如此决绝,但是她始终耿耿于怀。 好像她能通过这个想法打破牢笼,帮助更多的人摆脱因为“穷”而导致的束缚。 叶初棠的努力让人难易忽略,她这幅看似娇气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无比坚定的心。 再到后来,她感觉学到的东西足以支撑她的想法,便做了策划案后,告诉父亲创立基金会的计划。 当时的她年纪尚轻,父母担心树大招风,很多事情都是在他们的把关下以叶钧正的的名义去做,但事实上,很多人都知道由她负责。 叶家的实力支撑她做这些公益绰绰有余,她在每一笔资金的使用上都相当谨慎,并不能因为充裕而随意挥霍。 渐渐的,基金会所涉及的一切不再局限于香港,叶初棠越来越多关注到一些山区学校。 她开始与基金会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辗转到不同的城市落实项目。 这一次回来恰好因为项目结束,恰好碰上了晚宴。 叶初棠起初还有所担心,朝父母问道:“你们不会是让我去给你们选个女婿的吧?” 因为据她所知,陈施年已经和圈内的一个女生打得火热,听说好消息已经将近,父母要是这个原因动了催促她的心思,倒也不奇怪。 只是叶初棠到现在还不确定情爱是否重要,一些长年累月可以逃避的感觉,她不愿深挖出来去再度剖析。 与其考虑这些,还不如继续去筹备其他公益的项目。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需要她帮助的人。 方秋倩笑着给她解释:“本来我和你爸爸看你最近这么忙,想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的。” 父母从方方面面支持着她的事业,一些工作还会帮她把关:“之前不是想再给基金会找新的赞助?今晚听说有感兴趣的集团老板参加,之前也试着联系过我们,正好棠棠可以来见一见。” 既然母亲这样说,那她自然没有必要推辞,同时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让她相亲或是联姻。 基金会的运作单靠叶家的支出并非不行,这两三年基金会的名气上来后,打着给基金会赞助或是合作旗号的人或者企业越来越多。 叶初棠在接触下来后,发现他们抱着不同目的,归根结底都是想利用基金会给他们做嫁衣。 她没有大方到给别人当跳板,但是长久磨练下来,她对找上门提议合作的仍旧是不厌其烦,她需要的是真心实意,不介意花费时间去对接。 这些真正的诚意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判断,叶初棠只能通过见面后的沟通来判断。 她更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合作的机会。 造型师早有准备在叶家等着,风尘仆仆难掩她的精致五官,三个小时足够使她恢复到参与宴会的状态。 这些年里,叶初棠参与宴会更倾向于选择旗袍。 挂在衣帽间里任她挑选的,全是每个季度按照她的尺寸在江浙沪定制后,空运送回香港的全新款式。 今晚的宴会她也不例外。 在房间里陪伴她的方秋倩看她又选了旗袍,打趣道:“中学穿了六年旗袍还不够?毕业之后怎么还是穿的旗袍。” 有些时候她还是会穿西式礼服裙,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这款旗袍上。 刺绣上的一针一线都彰显了精致,手工盘扣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