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祁然准备了很多要打消她心思的话,可是从她口中冒出这个三个字,他顿时心软的说不出重话。 只好假装在收拾收银台里的纸币,刻意不去看她:“棠棠,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我和你之间,有天壤之隔,我们本来就不可能会认识。” 叶初棠只觉得觉得浑身上下瞬间被苦闷充斥,把陈祁然话里的可能性幻想了一遍,咽了咽口水:“那……” 她想说等陈祁然考完试后再说,但是又觉得太久,慌张地开口道:“我等圣诞假期再来找你吧。” 陈祁然却像没有听见那样,故意将她冷落,继续道:“你回去吧。” 被他一次又一次推开后,叶初棠彻底泄气,她抬头最后看了陈祁然一眼,总算是转身离开。 以后他们还会有机会再见吗? 陈祁然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看向她的背影。 在后面完整听见这段对话的兰姨只感到唏嘘,叹气道:“何必说的这么绝,你和初棠做朋友也好啊。” “算了。” 千言万语浓缩在这两个字里,他其实早就应该保持清醒,倘若他当初和叶初棠维持着员工和客人的关系,说不定还可以当朋友。 叶初棠对他太好,好到让他选择性遗忘最重要的事,让他忘记了现实随时会给他一头闷棍。 因为中六,期末考试已经提前结束,别人用做复习的时间被他匀出来打工,最近的时间比起过去要宽裕很多,他终于不用在每天送完外卖后,再争分夺秒赶回学校。 可偏偏这个原因,才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在茶餐厅的早高峰期结束后,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来势汹汹,推门进来后,很直白地向当时坐在收银台的兰姨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外卖员?” 陈祁然这时刚好送完外卖,回到了孖记,恰好完整听到了这个问题,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是我,什么事?” “我是和恩书院的教导主任,你认识叶初棠吗?我这里收到举报……”那个自称是叶初棠教导主任的人一边说着,目光落在他的衬衫校徽上,显然是有些意外,“怎么说你也是名校学生,你更加应该清楚你们之间的差距。” 他说出的那个回答,的确是帮叶初棠摆脱麻烦,但也是提醒自己和她撇清关系。 叶初棠脚步虚浮地走到路边等待陈发,陈祁然这番话说的很过分,过分到她无法判断他到底是生气,还是想跟她彻底决裂。 她到家后等了整个晚上,也没有收到一条来自陈祁然的讯息,她果断选择主动。 叶初棠:[等你不生气了,我再去找你。] 很快变成了已读,但是陈祁然没有回复。 隔天,陈发原本和平时那样提前一个街口停车,却听见后排的叶初棠沉闷的声音:“发叔,直接停在校门口。” 陈祁然昨天已经说到这份上,她就算抱有少女情愫,也做不到当作无事发生那样去孖记找他。 课间的时候,她又像不死心般再给他发了消息。 叶初棠:[下午你在孖记吗?] 这一条讯息,始终是未读的状态。 转眼便到了星期三,校会。 站在领奖台上的叶初棠脸上没有笑容,负责颁奖的老师只当她在这种场合上难免紧张,还笑着提醒她放松。 事实上她难免再次想到陈祁然,这份报告的一半功劳算在他身上,可是前晚、昨天和今天,陈祁然都没有回过她的讯息。 一开始还只是已读不回,后面是持续未读,难道已经到了连点开讯息也不愿意的地步? 叶初棠更是不敢在收到回复之前盲目地前往孖记,怕是惹得和陈祁然的关系更加紧张。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校会结束后本该直接放学,她此时此刻回到座位上,看着奖状和证书不知所措。 三天前的计划是拿着奖状和证书去给陈祁然看,与他一同分享这份报告拿到第一名的喜悦,可是现在…… 连带着给他发讯息的勇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 她和陈祁然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要结束了。 叶初棠以为这股难受的感觉不会持续太久,到头来发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无论胸腔还是脑海,始终被陈祁然占据。 一想到这些,她的泪水瞬间滴落到证书上,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 直至无声的哭够后,她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