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了,恰好是今日入了宁国公府,已经给世子夫人诊了脉。” 郦妩的心不知为何莫名地一颤,连忙问道:“顾神医怎么说?” “顾神医说,世子夫人是先天弱症,无力回天,他也没有办法。” “砰——”地一声,郦妩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门口光影在这时忽地暗了下来。郦妩下意识地抬眼,才发现许久未见的太子正好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德福和德保二人。 “你们都退下去。”萧衍声音平静地吩咐。 “是。” 殿内侍立的宫人以及德福德保和琉璃几人纷纷退下。 萧衍背着光一步一步地朝郦妩走来。 他从出生还在襁褓之中便被册立为太子。天长日久的身居高位以及权力浸润,天生的威仪凛凛。那高大的身躯慢慢走近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郦妩从前是极怕太子的。后来成为太子妃之后,跟他接触久了,彼此熟稔以后,才慢慢没有了忌惮。 直至今日,尤其是在数日未见之后,彼此之间似乎又多了一点陌生感和距离感。此刻看着太子默不作声地朝自己走来,那种忌惮敬畏的感觉又慢慢地浮上了心头。 郦妩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大概是因为她这样后退的动作惹恼了萧衍。因为背对着光,他线条锐利的脸部轮 廓在暗色的光影里,显得极为冷峻和漠然。脚下依旧一步一步地朝郦妩逼近。 郦妩不自觉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殿中的漆红大柱上,退无可退之时,才停了脚步。 萧衍却继续逼了上来,抬手抓住郦妩纤细的肩,低头看着她。 黑眸盯着她直直地凝视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声音冷淡无波,“为何要这么在意容谨的夫人的死活?” 郦妩愣愣地仰头望着他,没有说话。 “孤来替你回答。” 萧衍的声音冷静得仿佛在陈述,“是因为害怕如果他的夫人去世,你会情不自禁地去想象,若是自己能再多等上一年两载,或许就能如愿嫁给他了?更怕他的夫人去世了,你忍不住现在就要出宫,毕竟想给他续弦的人那么多,你如果去晚了,又要与他错过了……” 郦妩眼神闪了闪。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想过,或许自己再多等三年两载的话,真的可能就……但这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她只是觉得有些阴差阳错的惋惜罢了。 她如今真的没有再想过嫁给容谨的。 萧衍握住她的肩膀,还尽量克制着力道,不去捏得太重,怕再次伤到她。只是他的眼神更加深沉了下去,声音也越发显得冰冷了些,“郦央央,是不是很后悔成为了孤的太子妃?” 郦妩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没法回答他的话。 “郦央央,你说话。”萧衍的声音忍不住重了几分。 郦妩咬了咬唇,最终开了口:“殿下为何一定要逼问我这个?你是在介意吗?可你早就知道我对……容世子的感情的,为何如今却要拿这个来逼问我?我都没与殿下计较呢。” “哦,你要与孤计较什么?”萧衍黑眸紧紧地盯着她问。 “殿下原本是想要谢大小姐做太子妃的吧?”郦妩抬眼望着他,问道。 萧衍像是料不到她竟然问出这样的话,一时神情有些怔愣。 他垂眸看了郦妩半晌,最终还是如实道:“孤确实一开始是有意接近她,属意她为太子妃。” 果然如此。 传闻沸反盈天,都没有正主的一句实话来得轰隆入耳,振聋发聩。 郦妩微微垂眼,最终又抬起眸子,直直瞪向萧衍,眼底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恼意,语气冲冲地开口:“果然殿下对她……对她如此不同。就算是她嫁人之后,殿下依然每年都送她生辰礼,连去边关之时都不曾落下……殿下自己都如此在意她,又为何却来指责我?” 萧衍静静地盯着郦妩看了一会儿L,像是要在她脸上寻索什么表情。最终,他开口解释:“每年的生辰礼,是孤对谢云兰的承诺。” 每年的生辰礼……每年。 所以说,今后还会继续送,是吗? 郦妩看着萧衍平静的面容,不知为何心头漫过一阵艰涩。更不知自己为何连一句“你对她果然情深义重”、“你如此喜欢她”都说不出口。 说来说去,竟然只敢拿生辰礼说事。 好像很介怀他送谢云兰生辰礼似的。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小气,如此斤斤计较了? “殿下身为储君,金口玉言,果然是一诺千金,守信践约。”像是气恨,又像是懊恼自己的没出息。眼眶酸涩得紧,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