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谨抬手掀起马车帘一角,侧过头沉默望向外面,没有说话。 “为什么?”九岁的容谦破砂锅到底。 “因为……”容谨放下帘,转过身来。他看着容谦,叹了口气,半开玩笑道:“因为,若是见过这世间最好……最好看的姑娘,会很容易喜欢上她。若能娶到她还好,若是娶不到,今后也将很难再喜欢别的姑娘……” 容谦惊讶喃喃:“真的吗?” “嗯。” 容谦毕竟还是个小孩,对这一知半解,想了想又:“那兄长是怎么知道的?” 容谨神色复杂笑了笑,没再回答。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车轮滚滚碾过面的声音。 容谨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脑海里闪过的是刚刚惊鸿一瞥中,郦妩戴着耳珰的模。 她戴着耳珰,果比他想象中还要。 没想到她最终还是穿了耳洞。 容谨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是给她穿的耳洞吧。 也只会是他。 * 容谨回到宁国公府,下了马车,跟容谦开,各自往自己住处走。 容谨还没到院门口,远远就见着小杨姑娘的婢女守在那里。 见他回来,那婢女立即上前哭诉,说今日小杨姑娘去给夫人请安,被夫人又罚在院中跪了一上午。 容谨沉默了一瞬。还不待他开口,府中的管家就寻了过来,对他道:“世爷,老国公请过去房一叙。” 容谨点了点头:“好。” 他对小杨姑娘的婢女道:“先回去。” 容谨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了一身干净衣袍,后去了容老国公的房。 容老国公坐在房轩窗旁的师椅中。容谨走过去,恭敬道:“祖父。” 容老国公转过身来,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力不心的倦怠。他看着容谨,道:“那个小杨姑娘是怎么回?若是要纳妾,就好好纳,给人家个名。” 容谨摇头:“孙儿暂时没有要纳妾的想法,那个小杨姑娘只是恰巧被我救下,且居无定所,无人庇护,这才带来了府中,在偏院里待着。” “但将她这不清不楚放在那里,终究不是话。”容老国公叹了口气,又道:“如今娶妻已两年有余,一直无所出,早就可以娶侧室、纳妾了。宋氏的身体既无法承受生育,我早就跟宋公讲明过,等将来有侧室或者妾诞下的孩,可以过到宋氏名下作嫡。” 容谨沉默听着容老国公的话,没有表态,只点了点头:“谢祖父教诲,孙儿这就回去处理。” 容老国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道:“前跟我讲过的,喜欢的那个姑娘,是不是身份尊贵,不能作侧室或妾?” 容谨愣了一愣,转而凄淡一笑:“早已无缘,祖父无需再过了。” 容老国公又看了他几眼,最终暗暗叹息一声:“那先回去处理眼前的吧。” “是,孙儿告辞。” 容谨躬身告退,走到房门口时,忽又顿住脚步。 春日和煦,微风拂过。他抬头望着房门口两侧摇曳的青翠竹林。忽想起数年前,也是在这间房,他跟容老国公坦白自己爱上了一个姑娘,想退掉婚约,娶她为妻。 那时祖父看着他,语重心长道:“瑜,宋姑娘与有婚约,身也不好,年龄也不算小了,若是再与她退婚,她此生恐怕再也难以重新议亲,将耽搁她一生,此背负一辈的指责与骂名。” “而喜欢的姑娘,她也喜欢吗?喜欢到可以跟一起背负所有指责和非议……就算她愿意背负,既喜欢她,又如何能看着她背负人们的指责与非议一辈?” “娶了宋家姑娘,将来也可以再娶自己喜欢的姑娘为侧室,或纳自己喜欢的姑娘为妾,祖父不会再管。” 那个下午,容谨在这间房里沉默了良久,最终黯道:“谢祖父教诲,瑜知道了。” * 容谨容老国公的房出来后,先去了小杨姑娘那里。 见他竟主动前来自己的院,小杨姑娘受宠若惊,欣喜难掩,迅速倒水斟茶,手忙脚乱。 容谨见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