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映雪手腕雷厉且不留余地。
在盛渊王大印之前,众目睽睽之下。
华城主内心就是有千万种不愿,也忌惮于辛映雪会真的发疯要自己的命,不得不按辛映雪所说的配合行事。
能调的人都在动了。
城主令下,坞城内的世家大户也都纷纷派出了家仆帮忙外寻。
这下找到盛渊王和墩墩的机会都变得更大了一些。
跟辛映雪找孩子时的无人问津不同,夜色中来往的火把人头攒动如流,明明来往不断,却没人胡乱敢胡乱出声。
辛映雪手中的刀一直压在华城主的脖子上,不动分毫。
她就在城主府守着。
有人看着华城主被血色浸透的衣领,挣扎着开口:“王妃,不管是王爷还是小少爷都会平安找到的。”
“要不先让大夫帮城主处理一下伤口,否则这么血流如注的,只怕是……”
“会死吗?”
辛映雪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若是找不到王爷,死了不也是应该的么?”
说话的人尴尬一顿。
辛映雪眉目不动:“在找到王爷之前,谁都不会死的。”
但要是找不到盛渊王,罪该万死的人可就太多了……
华城主脖颈生凉还不敢动,怒得一张脸反复扭曲,最后也不敢往外冒话。
辛映雪就是个疯子!
这个疯女人明显就是在借盛渊王失踪找自己的孩子,但偏偏被她拿捏住了把柄,还没人能像她这般豁得出去命!
所有人都在暗自祈祷盛渊王能快些找到,这时突然有人跑过来大喘着气说:“找……找到了!”
辛映雪飞快转头。
来人被她看得猛地一激灵,赶紧说:“王爷和小少爷都找到了!”
“有人来报信,说……”
“人在哪儿?”
辛映雪手腕一卸力刀身落地,抛下捂住脖子的华城主和涌过去的人跑下来:“人呢?
“报信的人呢?!”
“是我。”
辛映雪闻声看过去,一个干巴巴的老者咧嘴露出个笑,郑重其事地对着辛映雪躬身行礼:“回王妃的话,王爷和小少爷现下都暂在一处庄子里,全都安然无恙。”
“只是……”
老者苦笑道:“王爷抱着小少爷不松手,也不肯跟我们走。”
“王妃不如……”
辛映雪果断道:“前方带路!”
在老者的带领下,辛映雪带着王府的护卫,逐渐走上一条蜿蜒的小道。
辛映雪掀起车帘,看向骑马落后车身半个马身的老者,若有所思:“老人家是做什么的?”
此人自称郭延生,一身衣裳上挂了补丁,却须发整洁,说话条理分明行事有度。
他好像很了解王府的规矩,也很自重。
郭延生苦笑道:“王妃这一声老人家就是折煞小人了。”
“小人之前是王府的管事,被放出府也仍是王爷的家仆,只是做错了事儿,不得再入府上侍奉王爷王妃,是小人的不是。”
辛映雪呼吸微轻,淡声道:“你是怎么找到王爷的?”
“其实发现王爷的另有其人。”
郭延生叹了一声说起了来龙去脉。
最先被发现的是独自出了城主府的盛渊王。
他们正想把盛渊王送回王府时,意外撞见带着墩墩穿过人群的赖妈妈,就跟了上去。
最后盛渊王抱住了墩墩不撒手,他们也跟盛渊王说不明白,只能暂时把人带到庄子上。
直到辛映雪下令封城设卡寻人,他才找上了城主府通报消息。
辛映雪没问他为什么在找到人后没及时送往王府,反而是把人带到了庄子上。
只是在视线触及后头跟着的一串车马时,眼底渐多幽色。
太巧了。
这样的局面,到底会是谁想看到的?
没多久,郭延生恭敬道:“王妃,咱们到了。”
辛映雪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看清眼前的一幕眉心无声一跳。
说是庄子,这里其实更像是个茅屋聚集的残破农家。
四五个茅屋围绕成圈,茅屋的外围此时都围着一群农夫打扮的壮汉,正在严密防卫。
这些人穿得五花八门的,一眼就看得出窘迫得各有特色,但无一例外都眼冒悍然精光,一看就猜得到不是寻常的庄户人。
辛映雪迈步过去,有人站出来说:“站住!”
“来者何人?”
郭延生急着要跑上前解释,却被城主府跟来的人抢了先:“王妃驾到,还不快点滚开!”
城主府的人跋扈道:“你们……”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爷爷狂?!”
拦路的人一脚把人踹飞,不屑道:“城主怎么了?”
“那姓华的老东西只是王爷的一条狗,狗养的狗腿子少在这儿乱吠!”
紧随其后的华城主听到这话气得手直哆嗦,被人抬着往前看到熟悉的面孔,当即瞳孔就是一震:“云三?”
“怎么是……”
“是你们!”
华城主突然大怒:“一定就是你们蓄意把王爷掳走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