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者,无一不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连看一眼对方的勇气,亦消失全无。 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这位年轻人,公开场合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洪天佑,至于这家伙究竟什么来历,什么背景,一无所知。 只是提及了,陈青锋有点手段不是普通货色,尽量注意安全,谨慎抓人,以免出现没必要的伤亡。 然,他们控制住人的过程里,非常顺利,几乎没有反抗,跟着就上了吉普车。 但是,谁也没想到,一场小插曲,让他们都沉默了。 以楚天行展现出的手段,解决他们,轻而易举,换言之,对方不愿意的前提下,绝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将人带上车。 换言之。 这两位爷,怕是愿者上钩。 他们的顶头上司,会不会就此惹出什么麻烦啊? “都吓傻了?”楚天行冷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本证件,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之后收了起来。 众人分明看到,那是军部高级将领的证件,这…… 大水冲了龙王庙? 自家人抓了自家人? 京都的某处空旷仓库,包扎好右手的洪洋,正在原地急不难耐地跺动步伐,洪天佑坐在中心位置,喝着茶。 换了一身便装的洪天佑,依旧不改威严。 这是一位气场非常庞大的中年男子,眸光慑人,不苟言笑。 终于,吉普车抵达。 洪洋眼睛一亮,同时骂骂咧咧道,“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呵呵,老子今天非要弄死这个小玩意,他妈的。” 吉普车打开,楚天行原本打算下车,但被陈青锋拦了一道。 “我先会会。”陈青锋提醒。 楚天行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点了一根烟。 陈青锋走下吉普车,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洪洋,然后是洪天佑,“我这大晚上的瞌睡得很,不知二位,请我来此,有何目的?” “瞌睡?”洪洋冷笑,语气也变得非常冲,“你他妈,很快就要死了,还有心思想着睡觉?呵呵。” 陈青锋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和你,没什么仇吧?” “没仇?”洪洋举起自己包扎的右手,“这叫没仇?老子这只手,不是你的作品?” “公开决斗,愿赌服输。”陈青锋倒是平静得很。 洪洋当即噎住,双方当时,确实基于较量的目的,互相比试一场。 只不过,洪洋太托大,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拿捏陈青锋,归根结底,确实是自己输了,技不如人没的说。 “我要知道,你这么玩不起,就不该出手了。”陈青锋吐槽,摇摇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衰。 “你!”洪洋扯扯嘴皮子,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底气没有先前那么大,“我那是大意失荆州,真以为,不是你的对手?” “是不是,你心里没数?” 洪洋,“……” 咔哧! 坐在正中心的洪天佑,砰的一声合上茶杯,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和这个小杂种废什么话?” 洪洋顿时不敢吭声了。 洪天佑缓缓抬起头,看向数米之外的陈青锋,“年轻人,你这幅处事不惊的态度,我还是挺钦佩的。” “若不是你打伤了我的外甥,洪某还真想,收你到门下,进行培养。” 陈青锋摊手,感慨道,“得了,外甥输不起,这做舅舅的,也是个心眼如同针眼的货色。” “愿赌服输,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你二人,不明白?” 洪天佑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已经很少有年轻人,敢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 “你若是就事论事,我还能尊重尊重你。” 言下之意,洪天佑这种输不起,事后还要拿身份压人的所谓大人物,完全不值得敬重,德行有瑕疵,有什么脸面要求这些? 咔哧! 洪天佑五指紧紧握着椅子,用以控制自己即将暴怒的情绪,“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能跟我嘴硬?!” 陈青锋笑,“怎么,你这是准备宰了我?” “宰你又如何?得罪了我以及舅舅,留你一具全尸,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洪洋阴恻恻的说道。 洪天佑站起身,跺动步伐,“毕竟是我外甥,他受辱,等同我受辱,我洪天佑向来好面子,谁让我不自在,那就别怪我送他下地狱。” “你外甥没事找事,主动挑衅,是绝口不提?”陈青锋反问。 洪天佑慢条斯理,大言不惭道,“我不需要对错,不需要过程,只看结果,何况,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是非公义,又算得了什么?”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洪天佑的话,固然狂妄,但,现在这个世道,确实这样。 为权者,高高在上,肆意践踏凌辱弱者,只要他们想。 你打算讲道理?讲是非? 对不起! 强者不需要这些! “我先前提醒过你,程沧海拿你当棋子攻讦我,一旦你没了利用价值,你是死是活,他才不会关心。” “现在明白了没?” 洪天佑来到陈青锋跟前,眸子闪灭不定。 陈青锋突然岔开话题,“讲了这么多,能不能喝口茶,有点渴?” 洪洋看向洪天佑,洪天佑点点头,默许了。 “喝饱了好上路。”洪洋端来一杯茶,递给陈青锋,陈青锋道了声多谢,后者微微一愣,身为同龄人,陈青锋的心态,确实让他不得不叹服。 “黄泉路上记得,送你下来的人,是我洪天佑。”洪天佑冷笑,就欲出手。 啪啪。 现场忽然传来一阵掌声,“精彩,精彩,属实精彩。” 洪天佑诧异抬头,看向吉普车,还有人? 他眉头拧起,环顾先前抓人的几位下属,发现各个脸色铁青,大气不敢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明显被警告过了,不许声张。 “谁?”洪天佑冷漠的语气,在空荡荡的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