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在京都,几乎没有敢和军督正面单挑的,连超级家族,见着这位,都得礼让三分,何况他们次一流的金家? 再者,为了一个沈浪,去得罪陈无道? 不值得。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抛弃一个至亲,并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事情。 沈浪脸色难堪,金大山带来的这个消息太震撼了,震撼到,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如果这个昔年和自己不对付的表弟,勉强有点本事,沈浪兴许还不怕,但……,如果换成陈无道,那斗什么?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难怪这家伙来京都之后,既不着急见自己,也没下工夫打探自己的消息,原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原来,他沈浪早就成为了陈青锋的瓮中之鳖,想要宰他,随时都可以。 “外公?”沈浪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金大山回应他的,仅有长长的一道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怪只怪你自己,年少轻狂,从而被人记恨上了。” “当年那件事,你到底过分到什么程度,只有你自己心知肚明。” 金大山顿了顿,认真提醒道,“你要考虑好打算了,这件事,究竟要怎么解决。” “对了,我会吩咐人收拾好你的行李,嗯,给你半个小时离开金家。” 沈浪,“……” 这么快,就给自己下逐客令了? 而且,金大山态度坚决,没有半点犹豫。 原本沈浪还在推断,金大山会不会是搞错了,现在?都已经害怕到,不敢多收留他一分一秒,这…… 基本坐实了吧? 沈浪深深吸气,悔不该当初,按照当时爷爷沈千仇的意思,让他尽量安抚沈柔和陈青锋,然而,沈浪阴奉阳违不说,为了讨好顾少洲一家,竟然大肆凌弱,欺压陈青锋。 沈浪记得,时逢陈仓堪堪下葬,他便要求陈青锋去给自己当服务生,因为他招待了王一啸一起喝酒。 究竟是丧心病狂到何等地步,才有这样的行为?让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去给杀父仇人当服务生?给其斟酒上菜? 如果当事人换做自己,沈浪也想将对方给宰了,甚至要千刀万剐,如此方能解气,方能痛快。 “外公?”沈浪可怜巴巴的,摆出一副大彻大悟的姿态。 金大山无奈摇头,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这不成器的亲孙子,同样招惹到了陈青锋,金大山自然要尽全力,去保全金展鹏。 至于沈浪? 实在没有精力去顾及了。 “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解决吧。” 金大山摆摆手,径直离开,不过临行之前,还是态度严厉地提醒金展鹏,“你好好的跪在这儿反省。” 金展鹏没有半点疑惑,笔直地跪在地上。 沈浪沉默良久,无奈离开金家。 一夜未睡的沈浪,最终还是选择回了沈家,不管怎么样,得回去碰碰运气,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清晨。 沈千仇正在花园浇花。 管家悄悄来到跟前,说了些话。 沈千仇有点诧异,也有点释然,“让他先跪着吧。” 沈家门外。 沈浪双膝跪地,耷拉着脑袋,脸上布满了忏悔之情,这一幕,让沈剑心,沈赞父女,震惊不已。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往日里飞扬跋扈,眼高于顶的沈浪,做出这样的抉择?而且看脸色,并不好,这是遇到了大恐怖? “浪儿,你在干什么?” “起来,无论你犯了什么错,也不应该跪在大庭广众之下,赶紧起来。” 沈浪的母亲,同样一头雾水,她一把搀住沈浪,试图拉起这么个唯一的儿子。 “你让我跪着。”沈浪大吼。 沈剑心,沈赞面面相觑,沈浪看似中气十足,脾气还是以为那个脾气,但明眼人,依旧听得出来,沈浪心虚得很。 “爷爷知道吗?”沈剑心嘀咕。 沈赞笑,“怎么可能不知道?” “估摸着,一时半会老爷子不会出来,让他自己跪着反省先。” 沈剑心不解,“他最近不是挺老实的,又犯了什么事?” 沈赞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不多时,沈千仇终于踱着步伐,走了出来。 沈浪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个救命稻草,迅速爬到沈千仇跟前,“爷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沈浪仰起头,两行清泪犹如雨下。 沈千仇环顾一圈,沈剑心,沈赞,包括沈浪的母亲,只能选择回避,等四下无人,老爷子淡淡开口,“知道了?” “嗯,知道了。”沈浪垂下脑袋,言语中满是失落和不解,哪怕到此时此刻,仍然无法消化,这个震撼的消息。 “这位表弟,当真令我大开眼界,数年不见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军督,这人生际遇……” “当初,当初……” 沈浪后悔不已,当初若是稍微对他好点,讲点情义,以陈青锋今年今日的成就,稍微一句话,他沈浪,在京都的影响力,百分百要更上一层楼。 现在? 非但不敢有这份念想,能不能活着看到以后的太阳,都得两说。 这可是军督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为什么不能有远见,否则,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当时,我让你去杭都,是怎么交代的?”沈千仇询问。 旧事重提,沈浪不得不认真回答,“尽量照拂好姑姑和他的情绪,也尽量给点帮助,安顿好他们。” “你是怎么做的?” 沈浪深深吸气,无话可说,他非但将沈千仇交代的话,忘记得一干二净,甚至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是,是顾少洲让我这么干的,我也是,一时糊涂,上了当。”沈浪为自己辩解道。 沈千仇点头,“那事情就简单了,让顾少洲给你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