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无论战青鸾还是战老爷子,均未察觉到顾征异常的脸色。 战宏图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嘀咕着,等陈青锋来了,问问这几天能不能开荤,天天三餐定量全素,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还得问问陈青锋的意见? 那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以致于他眼里高高在上的战老爷子,如此上心? 战宏图越是将陈青锋的名字挂在嘴上,顾征越是心惊肉跳,他虽然出身自京都顾家,当之无愧的绝世豪门。 可,毕竟靠的是爷爷,乃至父辈的荫护。 至于他,作为小字辈的后生,战宏图都不带多看他一天,更遑论,假如将这个老家伙给得罪? 本身,战宏图就对自己印象平平,再一得罪,顾征无法想象后果。 “那个,我出去一会儿,打个电话。”顾征随便找了个理由,还以为战宏图或者战青鸾,会基于关怀,过问一下。 岂料,二者均未抬头,跟没听见他说话一般。 这让顾征略显尴尬。 但,顾征没心思计较这些,二话不说拉开门,一路小跑,转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等到了停车场,心急如焚的顾征左右观望,终于看到和楚天行聊天的陈青锋。 “幸好还在。”顾征深深吸气,立马调整神态,而后两手插袋,看似漫不经心的踱步到陈青锋跟前。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走。” 顾征来到陈青锋旁边,上下打量一番,随之,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吩咐道,“走吧,跟我去一趟战家。” 陈青锋摸摸鼻子,寸步未动。 顾征恼火,他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怎么,这是叫不动你?” 陈青锋浅笑,淡淡的看着顾征。 顾征心想,若不是战老爷子指名道姓要见你这个废物,本公子才没心思和你这等井底之蛙打交道。 归根结底他来自威名显赫的京都顾家,而陈青锋年纪轻轻,三十出头模样,顾征在京都从未见过一号人。 换言之,即使同样是二代,但不在京都活动,地位终归是受限。 而他顾征,在京都,堪称天花板级别的二代,他自然有资格,看不上连京都都够不上的陈青锋! 若不是牵扯到战家,以陈青锋的身份,这辈子都别想和他顾征接触。 站在顾征的立场,这会儿能自降尊位,主动和陈青交流,后者应该感恩戴德,毕恭毕敬,怎么,还是无动于衷? “你知道吗,在京都,只要我一句话,绝大部分人都心甘情愿的表示配合,非但如此,甚至觉得能为本少鞍前马后,实乃荣幸。” 顾征平静开口,语气中,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 “没你老子,乃至你爷爷,你再试试,你的话是不是还具备影响力。”楚天行通过陈青锋的口,知道这位来自京都顾家。 京都顾家作为顶尖名流,下面一堆想巴结他们的达官显贵,自然不在少数。 只不过,这些都是念及顾家门威,并不是真的将顾征当做一回事。 虽说实话扎心,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顾征,“……” “依仗家世的二世祖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风云人物?” 顾征,“……” “想耍威风,滚一边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顾征,“……” 顾征本意是让陈青锋赶紧去战家,岂料,两句话不到,他被挤兑的哑口无言,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在生气的过程里,倍感无助。 “我这位小兄弟,向来心直口快。”陈青锋耸肩,算是代楚天行,替顾征赔罪。 顾征牙关紧咬,“心直口快,有时候会死人的!” “我不想浪费时间,赶紧跟我走。”顾征若不是考虑到,陈青锋是战宏图点名要见的人,他真的……,不愿看到陈青锋的脸! “为什么和你走?”陈青锋揣着糊涂装明白。 楚天行跟着讥讽道,“你刚不是很威风,代表战家,让我大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现在怎么回事?” “认怂了?或者怕了?知道自己闯祸了?” 顾征几近疯魔,他咬牙切齿道,“能不能让你这位小兄弟闭嘴,草!” “想让我大哥回去可以,为你先前的鲁莽,目中无人,郑重道歉。”楚天行可不鸟这什么顾家小少主。 “你闭嘴。”顾征火冒三丈,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道歉一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楚天行继续喋喋不休,完全无视顾征的身份,“一没道歉,再者,态度这么恶劣,谁他妈欠你啊,必须给你面子?” 顾征,“……” “没你爹,没你爷爷,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顾征,“……” 二十几年人生,坦坦荡荡一帆风顺,顾征何时遇到这等状况,暂且不提陈青锋,这楚天行,每句话都在戳自己的心窝子!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走不走?”顾征调整心态,郑重其事的询问陈青锋。 陈青锋淡淡回了三个字,“我拒绝。” “你厉害,你会后悔的。”事已至此,顾征彻底放弃,要怪就怪陈青锋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一再二再而三开罪他顾征。 这次,若不是因为惦记战青鸾,来的匆忙,他何至于单枪匹马一个人? 何至于,在这小地方,遇到如此糟心的事情,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你会后悔的。”顾征五指收紧,发出一阵咔哧。 楚天行挑眉,龇牙咧嘴笑着道,“你有着闲工夫,还是先想想,怎么和战老爷子交差吧,赶紧滚。” 顾征,“……” 他恶狠狠的盯了楚天行一眼又一眼,似乎要将楚天行的容貌,深深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楚天行两手交叉放在小腹前,挺直腰杆,有意刺激顾征,谁怕谁,真当京都顾家是块金字招牌? 顾征无奈,唯有形影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