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门镇时,正是个艳阳天。 齐拾瑄原是要亲自把舒嫣妩送回碧桃村的,怎奈侍者来报,说是秦夫人身上又不大好,齐拾瑄微微蹙了蹙眉,便命身后的黑衣带刀侍卫道,“风伍,护送舒大娘子回家。” 黑衣带刀侍卫应声,又喊了句启程,车马便又向着碧桃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舒嫣妩靠着车壁昏昏欲睡,待黄昏时分,车驾稳稳当当地停下,风伍朗声道,“舒大娘子,到了。” 舒嫣妩顿时清醒过来,掀了车帘子,便见舒妙语领着舒怀珏等在自家小院门前,眼中满是期盼已久的笑意。 舒嫣妩从马车上下来,同风伍说了几句,风伍便领着车驾转身回程了。 舒嫣妩拎着大包小包的,往自家小院行去,舒妙语忙上前来帮着拿东西。 “阿姐,你可算回来了。”舒怀珏喃喃道。 舒嫣妩弯起唇角,莞尔道,“阿珏想阿姐了么?”又看向舒妙语,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家中一切都还好么?” “自然是很好的,且有罗妈妈日日来我们院中照应着,便没有不妥的了。”舒妙语笑意盈盈地说着。 “怎么不见罗妈妈?”舒嫣妩问道。 舒妙语则说:“知道你今儿回来,罗妈妈在厨房忙着呢!总得有人张罗膳食不是么。” “是了,是了。”舒嫣妩笑道。 舒妙语与舒嫣妩拎着大包小包才跨入小院,便又听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阵冷笑,道,“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贵夫人来了,这样大的阵仗!” 舒嫣妩抬眸,便见胡氏倚着墙根,斜着眼,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都听我那在欣安城的嫂子说了,你在欣安城吃得很开么!”胡氏撇嘴嘲讽道,“不仅逛得了玉罗阁,还买得起上乘的翡翠,这都还未过门呢,花起别人家的钱,也这么得心应手么?” “我竟不知二婶婶在欣安城还有嫂子呢?”舒妙语搭腔。 胡氏再度冷笑道,“谁家还没有几个富户亲戚,偏只许你们攀高枝去,还是怎么着?” 舒妙语一时语塞,舒嫣妩却笑问道,“不知二婶婶过来,是有何贵干?” 胡氏冷哼,道,“能有什么贵干呢?听说你给我那侄女挑的翡翠簪子很是不错么,”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解释道,“就是胡涓涓!在欣安城时,你给胡涓涓挑了支翡翠簪子,你可还记得?” 原来是胡涓涓呢。彼时,舒嫣妩倒没有多想,如今看来,这都姓胡,果然是沾亲带故的。 舒嫣妩点头,道,“记得。” 胡氏一拍手,道,“你记得就好。我那侄女年纪轻,面子薄,又耳根软,你随便说几句好话,就哄得她开心了,便觉得你什么都好了。我可不一样!在我跟前呐,你还是想明白些!” 舒嫣妩一挑眉,倒是什么话都不说。 见她一副不搭理的姿态,胡氏便有些上火,厉声道,“你既去了玉罗阁,多少收了些好货回来。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她们姐弟俩可都是我在照顾着。就连你们这小院里有短缺了什么,也都是从我这里掏钱置办的,这笔账要怎么算呢?其实,我也不贪心,就要你买的那对翡翠梳篦得了!” “二婶婶好大的口气啊!莫说我阿姐离开的这些时日,都是罗妈妈过来照顾着我与阿珏,便是咱们小院子里当真短缺了什么,也都是罗妈妈一手操办着,哪个敢从您手中掏银钱呢?!”舒妙语忙道,顿了顿,她又看向舒嫣妩,继续道,“别的不提,就说咱们院子里的那几张缺脚的凳子,还是罗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亲挑了几把新的靠背椅子搬了过来,她可是半分钱没让我们出。这会子,见阿姐回来了,二婶婶却要与我们算账了!我竟不知二婶婶这算的是哪门子的账!” “舒妙语啊舒妙语,你可莫忘了,你阿姐走的第二天,我就遣人抬了张桌案过来!”胡氏囔囔起来。 舒妙语则道,“二婶婶遣人搬来的那张桌案已是破旧得不成样子了,根本不值钱的!” 胡氏正准备再嚷得大声些,却被舒嫣妩抢了个先,道,“二婶婶若是真想要翡翠梳篦,大可带上银钱,亲自去玉罗阁挑拣挑拣,保不齐还能再顺手带上几件别的什么宝贝。可我买下的那对翡翠梳篦是断断不会给二婶婶的。且莫说二婶婶遣人搬来的桌案已然破旧不堪,便是真金桌案,也换不来我的那对翡翠梳篦!” 闻言,胡氏怒目圆睁,瞪着舒嫣妩,没好气地说道,“好,你既不愿将翡翠梳篦给我,那就给真金白银吧。想你在欣安城也赚了不少回来,孝敬孝敬自家婶娘也不为过么。” “二婶婶想要多少?”舒嫣妩淡然说道。 胡氏精明一笑,道,“你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