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我娘的墓地回来。”
“我爹脑袋的伤势,也就是在我娘走的时候留下的。”
“自我娘走之后,我爹就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宋芝田说着便长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而且也找仙师看了,说他这病,治不好,而且最好还是不要再饮酒了。”
“平日里我和芊儿都是不让他喝酒的,也就是每年的今天,才让他喝点。”
徐长生也是没想到,竟是自己猜错了。
而且错的还挺离谱。
很和睦的一家。
徐长生摩挲着腰间的酒壶,便是摘下喝了一口,随即才说道:“看到你们,才总觉得这世道不算坏。”
“胡叔喝多了。”
宋芝田微微笑道。
随即那狐女也端着醒酒汤上来了,宋芝田便主动介绍道:“这是拙荆,涂山芊芊。”
狐女只是凝气巅峰,但见了徐长生也没多少畏惧,反而径直问道:“胡叔真不是我狐族中人?”
徐长生失笑道:“真不是,只是和狐族也算有缘吧,结交了不少狐族好友。”
“难怪我一见到胡叔便觉得亲切。”
涂山芊芊说着便是坐到了宋芝田身边,很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小声道:“刚我让山儿去公公那了。”
“嗯。”
看着别人岁月静好,徐长生也是眯眼看着山下逐渐弥漫起来的雾气。
身上酒气消歇,小鬼也来到了他身边。
宋芝田这才猛地起身看向山下,沉声道:“胡叔,还请稍待片刻。”
“无妨,贤侄且去忙吧。”
说罢宋芝田更是直接施展了遁术,从这竹楼消失。
涂山芊芊没走,只是担忧的看向山下。
徐长生虽算不上见多识广,但也是颇有见闻,观这模样,便是问道:“有人要抢你们这宝山?”
涂山芊芊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当年公公婆婆还没事的时候,我们宋家占据了这宝山也没人敢有怨言。”
“如今婆婆故去,公公又不复当年,单靠我和芝田,难免惹人觊觎。”
“对方是谁呢?”
徐长生摩挲着腰间的酒壶,哪怕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把狐狸赠与的那养剑葫光明正大的拿出。
涂山芊芊并未隐瞒,“在我们美姑县和梨花县的交界处,有一鬼山。那鬼山的山主,乃是一阴神境的鬼物,其下还有十名胎息境的鬼修。”
“看中我们宋家这山的,便是那十名胎息境中的一个胎息后期的鬼修。”
“早在去年他便提起了这事,但公公一直不愿搬迁,说他除魔卫道大半辈子,到老了岂能被一只鬼物逼迫……芝田也是这意思。”
“其实今天胡叔看到的那些宾客,都是我们喊来撑场子的。”
说着涂山芊芊便是冷笑一声。
“到底还是公公说的没错,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中有远亲。
当年宋家辉煌的时候,一个个跪着求着登门拜访,如今宋家有事找他们,却是连脸都不露,只是派个子侄辈过来吃喝。”
发泄完自己心中的想法,涂山芊芊便是长舒了口气,也是反应过来,歉笑道:“看胡叔亲切,便难免多说了些。”
“无妨。”
徐长生眯眼看着逐渐弥漫上山的雾气。
耳中鬼轻轻戳了戳徐生。
茵茵也是凑到了徐长生身边,只是还没他腿高。
随即山下便是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宋大仙人,准备的如何啊?看你们这好像是要本王亲自动手帮你们搬家了啊。”
声音不大,但却随着雾气,传遍了整个山头。
离着远了些,加上宋芝田也未高声言语,因而徐长生也未听清,但这却根本难不住耳中鬼。
他传音徐长生道:“宋芝田说他们宋家如今人多,想要搬家也有点困难,要那个鬼王宽限一些时日。”
“呵,宋家小儿,你莫非真以为本鬼王好欺不成?”
“就你也配站在这与本王说话?”
鬼物的声音再度响起,旋即山门外便是有着一道鬼修术法释放,气息肆虐。
随即宋芝田的气息刚刚显露,便直接被压制。
涂山芊芊心急,赶忙施展遁术前去查看。
与此同时。
宋家庭院之中,忽有一人跃起,随即便是响起了宋薪的大喝,“娄滋,当年放了你一条狗命,如今竟反咬起我来了?!”
“哈哈,宋老儿,往事不必再提,本王也给了你们脸面,是你们自己给脸不要脸!”
说罢浓郁的雾气之中,忽有一只鬼爪探出,直直地便将一处庭院压成粉碎。
宋薪竭力去挡,可施展出的抵御术法却在那鬼爪下被撕扯的粉碎。
竟不是一合之敌!
如此一来,更是激起了娄滋的贪欲,他大笑道:“如何?宋老儿,如此看来你是真不行了啊!”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时辰后搬出这灵山,如若不然,就休怪本王不念当年情分了。”
“要老夫搬家?不如让老夫脑袋搬家!”
宋薪怒不可遏。
山顶竹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