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的夏季往往上午的时候都很是炎热,可等到了下午,便会满天乌云,最后等到了傍晚便会有一场大雨结束这一天。
可二剑仙所在的东门却不是。
他所在的上空,常年有一朵乌云为他遮蔽大日云雨。
可今日,等一众炼气士来到东门外晒着太阳时,也有些坐不住了,纷纷各自施展行云布雨之术。
今日,阴云笼罩了整个临安。
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天策府端居城墙之上,而在他们身旁,还聚集着几名愁眉苦脸的炼气士,纷纷在说着怎么临时改了规则。
这让他们这些开盘口的平白承担了许多损失。
问的急了,一名身穿老旧青铜甲的大汉直接站了起来,斥声道:“他娘的又不是老子让你们开盘口的,自己贪心亏了钱财还跑到我们天策府面前叽叽歪歪。”
说罢他直接一巴掌把身前一人拍飞出去,其肉体瞬间炸开,只剩一具阴神逃脱。
但他却丝毫不敢有所怨恨,只是仓皇逃窜。
其余来讨要结果的炼气士也纷纷逃离。
大汉这才骂骂咧咧坐下,“钱家那伙人还来不来,不来直接滚蛋,娘的还要老子等他们这么久。”
只是说着,他又稍有畏惧地扭头看向那个坐在中间,身穿白银甲胄的剑眉星目的男子。
他即是天策府在临安的决策者,一個性格极端的杀坯,名叫闻人磐。
至于为何一个性格极端的人,还能成为决策者。
那就不得不提起当年他在天策府一众弟子面前放出的狠话了,当年他化名加入天策府之后,和某位弟子起了争端,最后引来了执事。
执事了解之后,说是闻人磐的不对。
于是他气不过,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喊了声,“我爹是闻人大磐。”
经过那事之后,天策府少了一个出身卑微的愣头青,多了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就像指名道姓要叶凡参与比斗,又在开始之前临时改变规则这事,也就只有他能做出来了。
只可惜,没人敢说这样不好。
城墙之下,左右分别坐着林家和钱家。
其中林家这边人数都已尽皆到来,唯有钱家那边空缺了大半。
林家人群之中,有两个穿着灰袍,面容普通的男子相邻而坐,隐匿于人群。
他俩正是胡北枳和那名与他联手的枯瘦老者冀尤。
胡北枳看着对面零零散散坐着的钱家人,传音道:“老尤,要不还是我动手吧。”
冀尤头也不抬地说道:“上面的要求只是把他打残,不能打死,你动手……他能留全尸就不错了。”
狐狸失笑道:“咋可能,说了打残我就打残。”
“呵,你觉得我还敢信你?”冀尤讥笑道,要不是眼前这天天带着狐狸面具的败类,自己何至于到现在还是个铜牌使?
狐狸双手一摊,无奈道:“我只是不想你再用那燃烧寿命的禁术,不然你没了,上边又换个人和我搭档,这好不容易习惯了你,我可不想换个新人了。”
说起这禁术,冀尤也有些迟疑了。
旋即他扭头看了看狐狸,发现狐狸正在眯眼发笑,他顿时就摇头冷笑道:“呵,等完成了这事,回去我就会晋升银牌使,到时宗门会全力助我一登阳神真君之位。”
“等破境真君,我便能平白多上三百载寿元……”
冀尤说着,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狐狸见状也是幽幽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听你的。”
“也提前恭喜冀真君和冀银牌使了。”
狐狸传音说完,又朝其拱手祝贺。
冀尤不再言语,只是心中想着,等我成了银牌使,你这厮还想有好日子过?
怕是没睡醒。
没有渠道的人都等的焦灼,而有渠道的人,都已经知道,那个躲在飘零居的叶凡已经动身了。
不多时,人们便远远的瞧见一架由符蛟龙拖曳的宝玉翠竹马车,从虚空驶来,其速度看似平常,但眨眼间便到了近处。
来到钱家上空,灵宝级别的马车被收起,几人从中飘然落下。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身材欣长的年轻男子落座中间,而其左边则是如今的钱家大公子钱禄,其右边则是一名姿色上佳,有着明显大道理的女修,去过飘零居的人也都认识,她便是飘零居管事宁禾。
只是为何没见到柳玲珑?
不是传闻,这叶凡乃是柳玲珑的相好,甚至就连苦求她许久的章策真君都伤心欲绝地离开了临安。
徐长生不知别人心中所想,他一落座之后,在场的议论声明显都高了几层。
他目光在对面林家人身上来回扫视。
在来的路上,钱禄也说了,直到现在,他们钱家,乃至林家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林家会派出谁。
所以徐长生对于他此战的对手,也是毫无半点了解。
但他依旧在看,看的却不是那对手,他在找……胡北枳!
他相信胡北枳此刻肯定藏身在林家,但来回看了几眼,他都没有察觉。
可以,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