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端了药过来,搁在桌子上,正巧打断了两人对话。
秦桉吩咐她去楼上清理主卧。
张萍哎了一声上二楼,拐弯时不经意看过来,正巧看到许桃使小性子不肯喝那碗又苦又酸的中药。
扭着头往秦桉脖子一侧躲。
素来懒漫的秦家二少爷,耐心十足,放柔了语调和神色,又亲又哄,像求着喂进去一勺。
张萍从前在老宅待过,小少爷秦煜亭刚回国时,她伺候过一阵,所以后来被安排去春江明月继续带他。
记得那时候,小少爷总是生病,秦桉虎着脸吓唬人,总是强灌孩子一碗药。
那会儿张萍打心底里疼这没了母亲的孩子,不免觉得秦桉太心狠。
想着二少爷将来对自己的媳妇孩子,难不成也这样不假辞色?
但如今一看,未必。
到底是会心疼人。
就是不知道许桃能跟他多久,张萍在这圈子里伺候大人物多年,最是知道这些人,疼你的时候是真疼,冷着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却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张萍摇摇头,上了二楼。
楼下许桃真的够了这碗药,她闻到就想吐,喝下去像在灌苦胆水,加多少糖都无济于事。
她自小就不是个会在打针吃药上矫情的人,现下也不免抗拒。
许桃低声求他:“我觉得没什么事了,不喝这碗药好不好?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声音都成什么样了,哪里就好了,”秦桉搁了药,掐着她下巴尖抬起来,“别任性,早喝早舒服,闹上一个多月,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到底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秦桉心底软了几分,压过去含着她唇安抚,喑哑不明:“你喝了,我就回答刚刚的问题,嗯?”
许桃软绵绵撑着他肩膀往后仰,唇瓣酥酥麻麻又痛,腿不由并紧了,整个人绷起来。
她由秦桉话里,听出几分妥协的意味。
原来,他本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吗?
许桃受了蛊惑,想说她愿意喝药,却又躲不开这个吻,没什么经验的人,一时失了分寸,伸出舌尖妄图顶开对方的侵略。
却一不留神被捉住,狠狠吸了过去,许桃唔了一声激出几滴生理性泪花,她又喘不过气了。
忙晃着脚乱踢,惧着秦桉的威压,只敢用拳头轻轻砸他。
秦桉扣着她后腰往前送了送,小姑娘舌尖是苦的,他多少年不曾吃过这药,被这点儿滋味勾起几分儿时的回忆。
重重吸了一口退出去,舔她唇上几点亮光:“是苦,你乖乖喝了,想说什么,我都依着你。”
难得的好脾气。
许桃忙不迭点点头,又是一阵头晕,秦桉笑着替她抚了抚鬓边的发。
亲手端了药过来喂。
许桃苦着一张脸,额间拧出一朵花,但还是闭着眼喝下去,喝几口干呕几声。
她不禁想起那日大雪,在老宅时,秦煜亭苦巴巴的脸。
秦桉待她,足够耐心了。
许桃咽下最后一口,连续呕了好几下,白着脸压回去,头被秦桉抵着,好歹是找到了支撑点,喘着气缓和。
“吃块糖?”秦桉剥了桌子上一块张萍拿过来的糖果,淡粉色的纸,刚好是桃子味的。
他顺了顺许桃的背,觑着小姑娘泛红泛亮的唇,嫩得和新春开出的花骨朵一样,微微张着。
秦桉干脆吃了那块糖果,捞起许桃往二楼次卧走。
次卧和主卧在相反方向,秦桉步子快,有些急似的,几步就带着人进去。
许桃慌忙踢腾了一下想落地,秦桉不让,压着人挤进门口的双人沙发角落。
他人高腿长,占据了大部分位置,一条腿支在地毯,另一条单膝跪在许桃边上,手撑着扶手,用凌厉的黑眸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嘴里的桃子化出水,甜得一路往心里去。
许桃慌张地推他,被这压迫感笼罩着,生出万分的无助和惊惧。
可是没用。
秦桉单手攥住她两条手腕,折到身后去,迫许桃挺起身子。
“乖一点,嗯?”
许桃已经很乖了,不住摇着头,乌黑的发散落在沙发上。
惊人的美感。
许桃被迫尝到了甜味儿。
秦桉箍着她柔嫩的双颊,抹去那点儿水渍。
想把那颗含化的糖,分享给另一颗桃子。
淡化了中药的味道,可许桃还是觉得苦涩。
她眼眶酸痛肿胀,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退下去的烧随着秦桉掠夺感十足的吻,重新燃起来。
她昏昏沉沉的,呼吸也不顺畅,舌尖唇瓣,嘴里的每一处湿热温润的肉,都在叫嚣着受不了。
他太狠了,像在肆意咬碎猎物。
许桃胳膊折着,发痛发酸,脖子卡在柔软的沙发扶手与靠背的夹角,不多时就僵硬起来。
而秦桉的手臂,力量勃发,他攥得用力,又像是在收着力气似的,挤压着她的身体。
许桃泪终于是被逼出来,眼窝像伤口沾了盐水,生疼。
哭得有点惨。
抽噎着,杏眼里满当当除了泪水就是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