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团在栖霞镇的团部,是一间新建好的土坯房。
墙面以木头和树枝为基,然后内外都糊上了厚厚一层掺杂了杂草的黄泥,现在黄泥已经干了,显得十分坚固。
房顶是厚厚的茅草,同样以黄泥覆盖,用于防火。
这种房子,若是在多雨的江南,可能很快就会被雨水冲垮。
但在少雨的晋地,却足够实用。
杨远山被詹海山带进团部,看到这场面,不禁嘴角抽搐,心道:这也真够艰苦朴素的。
连块砖瓦都没有!
随即好奇地问:
“海山,小鬼子烧了栖霞镇,镇子里那些砖瓦什么的,总不会被烧掉吧?
难道不能挑选能用的,用来盖房子吗?”
“团长,镇子里的砖瓦,那不都是老百姓的么,他们重建家园还要用呢,咱们怎么能拉来用?
就这建房子的木头,都是赵力带着乡亲们,从西面那几座没被烧掉的山上砍来的呢。”
詹海山回道。
“好吧。”
杨远山只能无语。
深感这年头的条件也太差了!
……
挥手让詹海山先下去忙,杨远山叫来了电讯班班长吴俊:
“吴俊,帮我给赵家峪发封电报,告知领导和赵政委,我回来了。”
“是!”
安排完这件事,杨远山当即打了水来,简单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路跋涉这么长时间,他也累得够呛。
……
就在杨远山的电报发到赵家峪的时候,李云龙和赵刚正在赵家峪村口,接待旅部来人。
旅部警卫营副营长谭波,带着两个连的正规军战士,保护着两三百名赶着骡马大车的民兵,来到了赵家峪。
“老谭,你狗日的总算到了!
自从旅长说你们已经出发的电报发来,老子就数着日子,盼着你到。
生怕你狗日的,在路上被小鬼子给围了,老子还得带人去救你!”
虽然当年跟谭波不太对付,还因为揍他而被关过禁闭,但这些年过去,还活着的老战友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们之间的战友感情,反而愈发热烈了起来。
因此李云龙见了他,还是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所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就是如此。
“老李,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能围住我谭波的小鬼子,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虽然谭波如今只是个副营长,身份比李云龙低不少,但作为老战友,他可不会跟李云龙客气。
一边回话,一边伸手砸了李云龙胸口一拳。
“哈哈哈,老谭,你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跟麻秆儿一样瘦,这手上也没力气,难怪你杀不了小鬼子、立不了功。
怎么,旅部的伙食不好?
要不你跟领导申请,调到我们晋西北来?
我给你个团长当当,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长得白白胖胖。”
李云龙伸手搂住对方的肩膀,继续调侃道。
谭波闻言,当即推了他一把,骂道:
“我可去你的吧!
谁他娘的杀不了小鬼子?
老子那是要保卫旅部,没办法像你们一样,随便跟小鬼子玩命。
再说了,白白胖胖的,那不是猪吗?”
……
两人嬉笑了一番,赵刚就站出来欢迎:
“谭营长,欢迎你来我们晋西北分区指导工作啊,我是政委赵刚。”
“赵政委,旅部警卫营副营长谭波向你报到!
我来之前,旅长特意交待我,说你文武双全,让我向你好好学习学习。”
谭波连忙跟赵刚敬了个礼。
他跟李云龙是老战友,随便随便无所谓。
但跟赵刚就不行了。
对上级的基本尊重,还是要讲的。
“哈哈,旅长这是给我戴高帽子啊!
谭营长,你们远来辛苦,先进村喝水吧。”
赵刚哈哈一笑,头前带路。
……
谭波跟着两人往村里走去。
一路上,他刻意观察晋西北部队战士的情况,几眼之后就艳羡地对李云龙道:
“老李,都说你在晋西北兵强马壮,打得小鬼子抱头鼠窜,老子原本还不信。
现在看了你这些兵,老子也就信了。
你这些兵,个个身强力壮不说,而且身上的装备,不止远超过我们警卫营,恐怕就是老总的警卫团,也比不上啊!”
李云龙得意一笑:
“这算什么呀?
你要是见了老子的特务团,那才会让你大开眼界呢!”
“特务团?杨远山的那个天下第一团吧?
现在他们可是名扬天下了啊!
老李,跟我说说,这特务团什么情况?
我听战报,怎么说这次你们消灭小鬼子几个师团,这个团出了大力?”
谭波好奇地问。
“嘿嘿,什么情况?
老子的这个团,满编一万多人,装备两三百门火炮,还有十辆坦克!”
李云龙得意地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