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懒得理会她,回府后便去见了老太君。
“祖母,我是否可以管教二妹妹?”
她告诉老太君闻鸢是在城防营习武,但暂时隐瞒了江珹的事没有说。
老太君的目光落在沈灼华身上,道:“你既已学习管家,自然有这些权力。”
“阿蓁,你与卿时成了亲,现在开始便多领一份月例,你自己支配。”
“鸢儿性子冲动,但心思是单纯的,你多费心。”
沈灼华乖巧地应了,回到屋子就开始算账。
刚来就能领到“薪水”,当然是很高兴。
但她也知道这钱不是用来给她挥霍的。
最爱银子的沈大姑娘恋恋不舍地高兴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计划起来。
闻憬如今没了官职,也不在军中,是一分收入也没有了,只有一份月例,每次都会尽数散出去。
他是有担当的人,沈灼华自然不会说什么,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那么如今她的这一份,就依然分出一部分,用来同闻憬的月例一起补贴阵亡将士的亲属。
剩下的再分出一小部分,用作两人之间的必要开支。
沈灼华有些肉疼,但这终究是将军府的银子,不是她自己赚的。
没关系,日后总有机会攒下银子的,沈灼华安慰自己。
算好了账,她叫来霁言。
“妹妹们在京中有交好的哪家小姐吗?”
霁言想了想,道:“大姑娘的手帕交多,都是一些文官家的小姐,只是现在都来往得少了。”
“二姑娘不怎么跟京中的小姐交往,只从前跟端阳郡主出去玩过几次。”
“三姑娘……”霁言说到这里停下来。
三姑娘便是三房的闻筝,沈灼华对她的印象也不深,只记得她总是安静地站在自己母亲身后。
“三妹怎么了?”
霁言道:“三姑娘不怎么出门,奴婢也不知道她同哪位小姐关系好些。”
沈灼华点点头,问:“端阳郡主从前会来府中吗?”
霁言:“偶尔会来,都是找大公子的,但大公子不常在京中。”
说到这里顿了顿,感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小心地看了沈灼华一眼。
沈灼华也猜到大概,端阳郡主从前多半是心仪闻憬的,如今也不来了。
她没有说什么,接着问:“不是来找二妹妹的?她们不是会一起出去玩吗?”
霁言欲言又止,沈灼华笑道:“直说便是。”
霁言便道:“从前奴婢们也以为,端阳郡主跟二姑娘关系是很好的。”
“但一年前大公子出征之前,郡主曾高调向大公子示、示爱,不过少夫人您放心,公子当时便拒绝了。”
沈灼华心想那倒是同我没有关系。
霁言继续道:“那之后,端阳郡主便不找二姑娘玩了,后来公子受伤,郡主更没有来过。”
沈灼华若有所思。
霁言又想起什么,“不过,年前有一次,郡主差人送过上好的人参来。”
沈灼华点了点头,正要开口,闻鸢忽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沈其蓁!你为什么向祖母告状?你以为你是谁啊?”
沈灼华微怔,霁言快步过去拦住了闻鸢。
“放开我!”闻鸢甩开霁言。
沈灼华道:“你在外习武的事四婶原本就知道,祖母问起来,我只说了这些。”
闻鸢:“少跟我装无辜,要不是你说的,祖母怎么会叫我离江大哥远点?就是你告的秘!”
沈灼华皱起眉,她前脚才离开,后脚老太君怎么就知道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没有说。”沈灼华道,“而且,无论是谁说的,你同他习武的事也应当让长辈知道。”
闻鸢道:“就是知道你们必然会管我,我才不说的!”
沈灼华看着她:“既然你也知道长辈们不会希望你与江珹来往,为何还偏要去?”
闻鸢忽然不说话了。
她瞪着眼看了沈灼华很久,忽然道:“都是你的错。”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霁言看向沈灼华,沈灼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追。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早,沈灼华才知道闻鸢晚上跑出了府,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顾兰芝故意在众人面前说:“鸢儿这丫头虽是率直了一些,但要不是受了什么大刺激,怎么会这般没规矩?”
原本正哭着的陆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说我鸢儿没规矩?她从不可能夜不归宿,分明是遇到歹人了!”
顾兰芝笑道:“阿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有谁说了什么话,刺激到鸢儿了?”
陆媛呆了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沈灼华。
顾兰芝道:“我听说,昨夜鸢儿去了阿蓁那里,似乎是吵了一架?”
“吵架?”陆媛立刻过来抓住沈灼华,“你为什么要和鸢儿吵架?你才嫁进来几天!”
“你说了什么刺激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呜呜地哭着,指甲深深掐进沈灼华的肉里。
沈灼华忍着疼,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