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开始,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看向台上第一件出场的宝物。
幕布揭开,那是一盏翠绿的莲花玉灯,据拍卖师介绍,玉灯是宫中宝物,距今两百多年历史,几经流转到天参堂中。
刚一开始就有几家为玉灯竞争,最后以高出拍卖价两倍的价格卖与一位矿商。
最先登场的往往是贵重又不贵重的,越往后宝物的价值才越高。
很多有钱人都等着后面出场能看重的,买到的不只是宝物,还有在众人眼里的地位。
林衡君对那些都没有兴趣,但又受周辞时限制,根本无法到处闲逛,他端着红酒,闷闷不乐地靠着墙边。
一件一件的宝物被售出,价格也是噌噌地往上涨,可迟迟没看到潘子乐的身影。
洛璃拍了拍正饶有兴味看着一群人争斗的周辞时:“按理说潘子乐该跟着郑争一起出现,现在没看到人影,我总觉得有点心慌。”
周辞时侧过头笑了笑:“没事,他的行踪尽在掌握中。”
拍卖会已经来到后半段,宝物更是难得一见的奇世珍宝,只是下面看着的郑争和朱赤横慢慢察觉到了不对,参与监工的杨叔不知何时也从台边离开了。
底下的宾客正是争得火热,郑争连上台打断拍卖师的机会都没有,他紧皱着眉头,转头质问朱赤横:“赤横弟,这台上的宝物怎么和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你改了拍卖名单也得和我说啊,要是里面有我同别人约好的单,我怎么向购买方交代?”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拍卖名单不是你负责的吗?我想动难道不得经由你的同意?”朱赤横同样疑惑,“而且藏品也是杨管家在负责推送,他人呢?”
台上的宝物都变成了他们没有见过也没有入库的,现在叫喊拍卖会停止定然会惹得众人不满,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让拍卖会继续。
“好,接下来就是天参堂最后一单藏品了,这可是件有市无价的绝世宝物!”拍卖师将关子卖到了最高潮,大家也都难掩激动。
可是等幕布揭开,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台上那耀眼夺目的紫钻,而是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的一个男人。
众人皆惊。
洛璃三人也是面色肃然。
他们认出被绑着的男人正是顾廉清从桐城带到华城来的车夫,也意识到潘子乐并没有遵守两人间的约定,紫钻被他拿到拍卖会上进行拍卖了。
顶上的灯光一暗,接着在门口射出一道光束,正是带着从容微笑的潘子乐,而他身后是脸色难看的顾廉清。
潘子乐淡定地开口:“大家好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霎时间议论纷纷。
认识他们的人一头雾水却也感到不妙。
作为潘子乐上司的郑争怒瞪着他:“混账!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天参堂的拍卖会,谁允许你中断了?”
潘子乐低头笑着,笑声忽地放大,充满了轻蔑:“干爹,我叫你一声干爹还真把自己当我爹了啊,你要不看看台上的人和紫钻眼不眼熟。”
朱赤横和大太太几人盯着郑争,忙问着到底是怎么了。
郑争再次看向台上,再辨认几次后,他怔然了一瞬,脸突然变红,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我怎么会认得这个陌生男人,而且紫钻本就世间罕至,在这个行业混的,谁不知道紫钻!”
“上面那颗紫钻可不一样,那不是你和天参堂前堂主联手屠杀了一个府的人都没得到的遗世紫钻嘛。”潘子乐微微颔首,拍卖师主动上前拿开堵着车夫的嘴的布。
车夫立即大喊:“对,就是那个有胡子的人带着人杀了齐府所有人。”
言罢,众人上空飘下一张张白纸黑字,上面写了关于郑争如何屠杀齐府人的各类证词。
抬头望去,竟是消失了的杨管家在撒放。
在看到杨叔时,洛璃震惊之余立即看向一脸平静的周辞时,见她看来甚至有心情对她笑。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帮助真凶进入周府的内应是谁,那就是在他父亲身边待了一辈子的杨管家。
天参堂的宝物竟是通过抢夺得到的这一大骇人听闻的事令所有人哗然,接下来潘子乐说的话更是让他们对天参堂失望透顶。
“还有后半段高价买下宝物的贵客们,你们买下的东西可是被纳入国库的,天参堂借着所谓的老字号收藏品大家,在和国家层面接触之时偷盗上交国家的东西,你们拿着不觉得烫手吗?”潘子乐看着众人霎时变黑的脸色,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论天参堂有多积厚的家底名声,一旦偷拿国家的东西的名头挂上,它也算彻底废了。
崩溃的不只是天参堂还有买了东西的人,还有洛璃。
她猛地抓住周辞时的手臂:“你知道天参堂的东西被换了吗?”
周辞时正欲张嘴,一旁的林衡君就先开口了:“他当然知道了,东西能这么顺利被换掉还有他的帮助呢。”
“为什么?周辞时,你为什么要帮着潘子乐毁掉天参堂?”洛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你们周家的心血,你也是天参堂的唯一继承人,毁掉它对你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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