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觑视着她,神色淡漠,除了话语,就连眼神都在驱赶她。
侍女惊了下,随即低下头:“是,奴这就出去,世子若有事可唤奴。”
霍阜微微点头,看着她关门离去。
转而将目光放在床上的人身上,他扶起洛璃,让她的下颚抵在自己的肩上。
为她褪去厚实的白裘,取下束发的白玉发簪,霎时一头青丝散下,落在霍阜的手心上。
他挑起一束发尾,嘴角衔着笑意,亲吻着柔顺的墨发。
“乖乖,”霍阜启唇轻声唤着,语调粘稠婉转,似是恋人的呢喃,“我不需要你送我什么大礼,要是你能将自己当做礼品送来,我相信那会是我度过的最好的生辰日。”
深埋肩颈的洛璃睡得沉,听不到他这惊天骇俗的言语。
冬日的她本就畏寒,感受到一股股暖意,她不由自主地朝源处拱去,把自己冰凉的手脚都贴上去,脸也紧靠着。
虽然感觉有些硬,但洛璃是个不挑的,有个暖壶就不错了,还是卜兰有心为她准备,她悠悠地想着。
而现实是霍阜脱得只剩里衣,面带笑意地任意洛璃往他怀里钻,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
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冰凉,洛璃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处,他轻笑着亲吻她的发顶。
这是自入冬来,洛璃睡得最舒服的一觉,平日夜里虽有暖壶在被窝里,她却总会在半夜被冷醒。
不知卜兰这次用的什么碳,竟能烧这么久,她的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她舒适地蹭了蹭,触感却有些硬,忽地听到一阵闷哼声,她顿时睁眼。
俊逸的脸庞赫然映入眼帘,霍阜眼眸幽暗,声音莫名地嘶哑:“醒了。”
洛璃瞪大了眼睛,内里满是难以置信,瞬间弹射起身。
不料弹射被他半路拦截,霍阜一手压下她,让她重新躺回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在这?!”洛璃惊恐地看着他,下意识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察觉身上的衣物都还在才稍微松了口气,继续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脱。
他笑着稍微松手,洛璃挣扎得用力,一个不注意就要跌下床,霍阜又将她拉了回来,“你该问问自己,是谁把我抓进来的。”
洛璃眉宇间出现川字,睡觉时那股暖意难道就是霍阜身上的?她不住地怀疑难道是霸王硬上弓,自己怕冷就迷迷糊糊间将霍阜拉上了床?
她身上还有酒味,恐怕又是喝醉了。
霍阜看着她脸上闪过的懊恼情绪,要是让季伦知道他借着洛璃醉酒不记事倒打一耙,不得惊得下巴都掉下。
他佯装委屈:“你喝醉了,在亭台外又吹了那么久的风,一进房间就说冷,双手双脚地缠着我要我给你暖手暖脚,现在还反过来说我,没想到小侯爷是这种始乱终弃的人。”
无奈地捏了捏眉间,洛璃推开他坐了起来:“抱歉,我实在记不住醉前对世子做了这么没有分寸的事。”她拿过脚边的裘袍欲下床。
霍阜见状拉住她,眼神无辜:“我的衣服被你脱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得负责,洛璃看向地上乱摆着的衣物,再次重重地叹了声气。
她拾起衣物,认命一般地为他套上。
期间她观察着霍阜的表情,刚刚在床上两人的距离太近,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不知道她睡觉时有没有被他看到什么。
霍阜全程神色平淡,没有丝毫异样,正当她要放下心来,他的一句话又惊得汗毛竖起。
“小侯爷是长久没练功的原因吗?怎么身体这么软,我碰着像是触到了女子的身体一般。”
“……可能是吧,不过我就是男人,与女子有本质的区别,世子别再说我像女子,否则我翻脸了。”洛璃刻意冷着脸应他。
为他穿衣的手劲都大了,最后一个带子勒得它直抽气。
清楚她身份的霍阜忍着笑,语气里满是歉意:“抱歉,乱说的话,小侯爷别往心里去。”
但她已经往心里去了,回到侯府中的洛璃在胸前又裹了一层布。
她叫来卜兰:“卜兰,你摸摸我的胸硬不硬。”
卜兰看着洛璃较真的表情,伸手摸着,硬得确实像男子,她心中却升起阵阵酸涩:“小侯爷,你什么时候才能脱下这身男儿装,换回钗罗裙?小侯爷自小不顾身体将自己塑造成男人的样子,我看着心疼。”
说话时,眼中已经蓄起了泪。
洛璃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快了。”
“真的吗?”卜兰目含希翼。
见她肯定地点着头,卜兰破涕而笑,抱着洛璃流泪。
洛璃轻拍着她的背,眼眸深沉,这身男装确实快脱下了,只是换上的不会是钗罗裙。
自春天来临,皇帝患上风寒后便一直不得痊愈,甚至愈演愈烈。
朝中表面关心,实则太子和三皇子的党羽在为谁暂理国事争得不可开交。
三皇子的党羽觉得三皇子能力不低于太子,理应为太子承担责务。
在卢丞相的推波助澜下,三皇子成功分走了太子一半的权利。
其中就有关于与狄族的外交之事,洛璃深感不对劲,三皇子和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