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让我等了快四年了!我看不到你任何有用的作为,还要再让我等到什么时候?!连瞿灏他们你都能下手,你还是人吗?!”何氏再难以忍受,她宣泄着无尽的怨意。
洛璃瞬间充满了无助,她从未想过完成任务的路上还会杀出何氏这么个程咬金。
一旦今天孛赤在法怀寺出事,霍阜至少还有他的皇家血脉保护,而她会立即被三皇子放弃,甚至沦为阶下囚交给狄族人用以泄愤。
她的任务也毋庸置疑地宣告失败。
寺中僧人,何氏还有洛蒲,都会被处死,奈何何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辨不清是非。
洛璃深呼吸着,她肃然看着何氏:“母亲,我求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报仇,并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你,这期间求你不要打乱我的步伐,想想洛蒲,她才十岁,还什么都不懂,不该受我们的牵连。”
何氏目光森然:“一年后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结果,否则我也保证不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明天孛赤离开法怀寺之前,请母亲不要试图接近他,今晚恐生事故,我会让临青守在母亲门前,阿蒲则与我待在一处。”
女人神情冰冷,视线放回经书上,视她若无物。
洛璃平复下情绪,拿回碗钵。
“母亲早点休息。”合上门时她轻声道。
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洛璃吹亮手中的火折子照亮脚下的路,刚跨出深院就见一个小身影蹲在门口。
洛璃出声唤着:“阿蒲。”
正是洛蒲,小孩慢悠慢悠地剥着板栗壳,抬起亮眸看她:“阿兄,娘又和你吵架了吗?”
“没有,商量事情而已,今晚和阿兄睡一处吧,陌生人太多,母亲怕你害怕,特准我们兄妹在一起聊聊天。”她哄着洛蒲,将她抱了起来。
“好,我要和阿兄说这些天我在山里碰到的小动物,它们都好有趣……”
洛蒲软声说着趣事,手上剥壳的动作不断,喂自己一颗再喂洛璃一颗。
洛璃的心灵被这小孩抚慰得平和。
带着小妹往厢房走去,视野中出现一抹高大的人影。
霍阜特地在门口等她:“我还想着再过一会儿要是还见不到你,我就去找你呢。”
洛璃放下洛蒲,轻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先自己回房去。
见霍阜手中有灯笼,洛璃吹灭火折子,借着微黄的火光看他:“在这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孛赤来法怀寺定不是心血来潮,我怕他的目的是你的家人,就自作主张让李瑞去护安国公夫人,特来同你说声,且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就唤我。”霍阜单刀直入,说着自己的顾虑。
洛璃微怔,半晌才回话:“好,谢谢,你若碰上了麻烦,也请唤我。”
“嗯,回房吧。”
霍阜望着黑夜中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黑影,转头看着她关上门才回自己的房间。
夜里,除树叶摇曳的声音似乎还多了些杂乱的脚步声,若不仔细听自然会忽略过去。
本就没睡的洛璃瞬间睁眼,她看向对面睡得安稳的洛蒲,为她提了提被衾。
蹑手蹑脚地下了地,她来到门后缓缓蹲下,眼神锐利。
只见一把匕首从门缝中伸进,轻挑一下就将门栓撇开。
对方轻推开一道能侧身进入的缝,自以为成功地缓身踏入房间。
他正要看向四周,脑后忽地袭来一阵风,他敏锐地闪身躲过,却被踢出了房间。
攻击他的人身形很快,不到三回合,他甚至来不及看清脸就被打倒在地,嘴被洛璃捂住,只能发出干唔声。
以防吞药自杀,洛璃直接卸了他的下颚,盯着他的目光似睿智的猞猁,伏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动作别太大,要是吵醒了阿蒲,本侯爷让你生不如死。”
他眼睛瞪大,没想到会武功的竟是洛璃,且身手不低。
霍阜这边也不安生,刺客进到他的房间就被缠上,一个踢腿顶肘就让刺客的动作慢了一步,霍阜抓住机会顶着他的膝盖令他不受控地跪下,大手还扣住他的脖子。
他提着打晕的刺客出门,就见洛璃正捆绑着另一个黑衣刺客。
霍阜走近她的身边,看着她的杰作眉梢扬起:“小侯爷的身手挺好啊,世人皆道定远侯武功尽废,我看不然。”
“一些用不着太大力的格斗技巧而已,只能对付这种小喽啰,”洛璃淡定地推回他的试探,“倒是世子才是真正的文韬武略。”
“虚假。”他毫不客气地评价着她的恭维。
洛璃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绑的刺客,知道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她打算蹲下搜寻着他的身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霍阜赶忙抓住她的手腕:“我来。”
“你觉得他们哪路的人?”他一边搜,一边同洛璃聊着。
她目光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大可能是孛赤的,看他们的长相就是衡国人,三皇子的人不会攻击我,太子的人不会对你动手,那只可能是其他皇子想借孛赤的手搞事。”
果不其然,霍阜在刺客的身上发现了属于四皇子的令佩。
这么明显的栽赃,洛璃灵光一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