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敌人？”唐三惨笑一声道：“你便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的么？” “琉璃，你真的要这么残忍么？” 琉璃攥紧手中的吊坠与信封，头也不回道：“是。”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再没有比这句话，更适合形容唐三此时的心情了。 那双湛蓝色眼眸中的光芒，随着那个简简单单的字，逐渐黯然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在他心中充斥依旧的念头。 那个阴暗的让唐三一直不愿，也不敢在琉璃面前暴露的念头。 但，是敌人的话，他做什么也都没关系了吧？ 他给过她机会的，给过她无数次机会了，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拒绝了…… 随着那些念头的浮现，湛蓝双眸变得愈发幽深，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潭，想要将眼前那个人儿沉溺其中，再也不放开。 琉璃久久没有听到唐三开口，甚至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她忍不住转过身子，却在刚转身那刻，对上一双阴郁而疯狂的蓝色眼眸。 在看到那双蓝色眼眸时，琉璃不由回想起了月轩毕业典礼那一夜，那时她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双令她感到害怕的蓝色眼眸。 不，应该说现在这双蓝色眼眸，比起那时更为阴郁，更为疯狂，也更加让她感到不安与害怕。 与那双眼眸对视不过几秒，琉璃就忍不住想要后退，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警告她，不能退后。 一旦退后，她会…… 会怎样？琉璃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她要相信自己的这份直觉，不然会发生十分不好的事情。 ‘啪嚓——’ 手中紧攥着的吊坠与信封，因为那份害怕而渐渐松开了手，掉落在了满是枯枝落叶的地面，发出一声轻响。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无比沉静的瞬间，犹如惊雷，让琉璃心中叹了句糟糕。 唐三看着琉璃脸上浮现出的害怕，心中闪过些许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愉悦，因琉璃那因他而展露出的种种情绪而愉悦。 对琉璃，唐三一直有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两人没有在一起前，唐三不怕琉璃拒绝他，却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从此再也找不到她。 而在一起之后，这份害怕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直到五年前，直到这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别，而彻底爆发。 唐三垂眸看向那掉落在地的信封与吊坠，缓缓上前，在琉璃戒备的目光中将其捡起。 拭去上面的尘土后，唐三执起琉璃垂落在身侧的手，将吊坠与信塞入她手中，随后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那只手握在了手心。 脸上的阴郁在握住那只柔荑时，有所退散，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执念得到满足的餍足。 唐三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发，无比乖巧柔顺的人儿，心道，如果能一直这么听话该多好。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唐三心中十分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不会，而他亦不想一直这么强迫她。 头顶炽热的目光，让琉璃丝毫不敢动弹，她想要抬头，却又因心中的害怕，不敢去看那双蓝色眼眸。 这场僵持一直持续到琉璃再也忍受不了时，她才抬起了头，道：“你放手！” 拒绝的话语，因琉璃心中的那份委屈和害怕，而变了意味，带着犹如撒娇的嗔怪。 那句嗔怪让唐三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伤他的心，他还没说什么，她反而先委屈了。 唐三喉间发出一声闷笑，身子前倾紧紧盯着琉璃的眼眸，道：“琉璃，你不觉得你这样太不公平了么？” “我一直都在等你给我解释，和让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可为什么，你一点机会都不愿给我呢？” “你觉得放手就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认为的好，就是真的好么？” “琉璃。”唐三牵起琉璃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道：“这里真的好痛……” “我……”琉璃嘴唇微动，想要反驳，却发现就如唐三所说那样，她所做的一切看似是在为他着想，实际上却是在他的胸口，刺下了一把又一把伤人的利刃。 对不起三个字就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琉璃其实比谁都清楚，她之所以能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唐三永远都不会生她的气，永远都会纵容她的娇纵。 就如在诺丁初级魂师学院时一样，无论她对他做多么过分的恶作剧，提多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笑着看向她，一次又一次的纵容着她。 这份温柔，让她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