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县衙,就听得了十分响亮的声音。
庞龙!邦龙!彭龙!!!
势要比天上的雷公电母还要响亮。
吴白筠疑惑问道“飞前前面是什么声响。”
费钱道:“像是有人在击鼓鸣冤。”
吴白筠有些吃惊,眼下这势局,鸣的是什么冤。
还如此敲得如此坚定。
吴白筠又问道:“这是敲了多久?”
费钱道:“应有五六个时辰了。”
马车刚刚靠近县衙,是一位女子在敲鼓,那女子身材瘦小,但敲鼓每一敲都那么的坚定有力。吴白筠刚刚看清敲鼓的女子就被一群衣裳褴褛的男女老少围了进来。敲打着马车,嘴里喊道:“求你,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我们的亲人都困在山里,无法逃出。”下人怒嚎着,拿出了刀剑,这才把他们吓退。
吴白筠见双方都没有想真动刀动剑的意思,便走下了马车。
费钱给吴白筠打起伞站到身前。
吴白筠看着他们的衣着,还有看人的眼神像是死里逃生的道:“这些人是?”
费钱盯着他们语气有点哽咽道:“城外郊区靠近水域村庄的难民,郊区那离我这远,比我们这先下了好几天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不少村庄被淹了,死了不少人,还有的一些被困在里面。而他们估计是死里逃生跑来城里求助。一些跑进了城里,一些被关在了城外。苏太守,眼下的意思怕是不理会他们。”
随即,眼神阴冷了下来,语气沉重的继续道:“苏太守,把一半关了在外面,一本放了进来,怕是别要有意。”
“嗯,明白,见招拆招。”说着吴白筠拿起了马车上的空伞,给他们撑起了伞道:“别在这里淋着雨啊,快快都到屋檐下躲着。”说着拉着他们躲雨,并悄悄的让费钱叮嘱手下的人,看好后面的东西,顺带把带着的吃食都带上来给他们。
难民看到吃食时,眼睛一下子亮了,一下子冲了上来,但看到刀剑又不敢上前来拿,吴白筠指挥侍卫放下刀剑,让侍卫分给他们,但不知道他们还在怕些什么,吴白筠就随机拿了一块,吃了起来,便小心翼翼的拿给他们道:“可以吃的,我没有恶意。”这才纷纷有秩序的拿起来吃,吃着大口大口的,也是饿极。吴白筠本以为会出现一些争抢的局面,但是并没有。
敲鼓的那女子,鼓停顿住,眼神仔仔细细得打量着看了吴白筠好一会,身着华服,身后又有那么多的人跟着。举手投足之对与她同行的老少没有半分嫌弃,便跑了过来,但被费钱挡住,索性直直的跪了下来道:“贵人,小女子在下名小兰求你!求你!救救我们!”说着磕着头。
这着实吓了吴白筠一跳。
费钱直接抓着她后颈脖子上的衣服,让她跪不了,便扭头看向吴白筠。
吴白筠想把她拉起来,但没有拉不起来。蹲了下来,让费钱放手于她平视的道:“我可不是什么贵人,要是也是恶人,你想做的事情,我没有能力帮你。”贵人什么的吴白筠可不敢位居,眼下自己怕要是做这恶人了。
支烨这位置一旦空下来,哪有人还有心思管你们,就算是有人上任了,时机已经过去,怕是做什么也没有用了。
小兰跪着靠近吴白筠语气急切道:“我不信,你已经伸出手,帮我们一回了,为什么在尽能力帮帮。”随后又怨恨的盯着吴白筠道:“你们明明就有能力,为什么一个个都躲起来,当做看不见我们,为什么!生来就比我们活的好,这不公。”
吴白筠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与天斗,或者说有比天斗更可怕的人斗。眼下苏城发生了什么!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小兰不明白反驳她:“什么天斗!人斗!我只知道,是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顾自己的利益,不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死活!”
吴白筠没有回答她,她说的对,对极了,这就是眼下苏城的现状。
“不!我不似你们,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都为了让我们先跑,用自己的身躯趟出了一条路,有的死在那洪水里面,更有的被困住出不来了,眼下就剩下我们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斗上这一斗!困住得活着逃出来。只要有一丝生机我都得试试,我们是他们活着的希望。
没人管这事,那钟我就一直敲,敲到死!”小兰说罢,转头继续敲响着那大鼓。
那些难民把吃食吃完后,抹了一把眼泪,走了过去,在县衙门前跪了下来。
吴白筠在愣愣的站着,像个傻子,问着自己,我能做什么,这一次是要告到御史台前的,只怕自身难保,又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自己根本就跑不了,九叔安排自己的心腹费钱到自己跟前来,不就是来盯着自己的,自己按装九叔安排的来或许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吴白筠问费钱:“苏治,身为地方父母官,怎么敢,这么胆大妄为,对她们视而不见的。”
还未等费钱回答吴白筠得问题,大门便打开了。
难民一看到官兵,就扑了上来,一位老妇人哭喊着道:“大人,救救我们,我们失去了家、孩子、土地、粮食!什么都没有了,求大人帮帮我们!”
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