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夺了剑云瑾也不生气,听他训完,面无表情地看他几息,转身走到一旁的树下石桌坐下。 被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到,杨晟池眉心紧蹙甩袖要走。 虽然在生气,好在还记着来这里的目的,离开路过唐予星时,低声道:“你先与她聊吧,杨某先告辞。” 冲他抱拳:“多谢杨大夫。” 目送他走远,唐予星方才缓步走入院中,站在云瑾对面几步外。 云瑾在她进入时清冷的目光便投在她身上,等她走到自己面前时反而垂下眼睑。 对方不说话,社恐人士唐予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只有树叶飒飒作响的声音。 就在唐予星还在思索:该怎么称呼宴宁的师姐?喊师姐还是喊云女侠?不对,她好像姓洛?也不对……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发生什么是不是不太好? 杨晟池口中从醒来时一直一言不发的云瑾倒是率先开口。 云瑾不光眼神清冷,连声音都是清冷淡漠的。 “上次安和镇与阿宁一起的是你。” “你上次看到晏宁了?为什么不见他?他一直在找你。” 云瑾垂眸不语。 当唐予星万分不解准备追问时,又听她开口:“我的事情不是他能掺和的,若见到他,让他好好在门派习武,不要再找我。” 她先前被唐予星称赞不绝的明艳脸上挂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唐予星咬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带着些许生气道:“你既是晏宁的师姐,也应当很了解晏宁的性子,现在还有那么多疑问没有查出来,你也不愿意告诉他,你真的觉得晏宁会听我的话,放弃找你吗?” 想到晏宁先前心心念念都是师姐,担心师姐受伤受委屈。若不是当时有封晋一起劝他,怕是连身上的毒他都不想解,固执地只想去找师姐。 虽然不知道为何晏宁会被师门关禁闭,但他被困之后,还不忘央求自己这个仅仅认识三个月的朋友帮他寻师姐。 如今倒是找到了,他日日盼着的师姐却连句关心的话都不曾过问,见她若无其事想要撇开晏宁的样子,唐予星更是为晏宁感到不值。 但这是晏宁喜爱的师姐,作为朋友,她不能因此就胡乱地对云瑾发火,又侧过脸气呼呼地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 待稍微平静些后继续道:“晏宁时常在我旁边提起你,行路时也常说起你们自幼习武时的趣事,想来你们的关系非常好。 我虽与晏宁只相处三个月之余,却也能看出他对你的感情之深,他知道你是为飞花惨案一事出来,若不帮你查清楚,想必不会轻言放弃的。” 云瑾在她说话时一语不发,但唐予星倒是瞧见她眼底似有些波动,走上前蹲在她面前,抬头真诚地望着她的双眸。 “云女侠,晏宁先前在尧光城被人暗算下毒,眼下不知道有没有清除余毒,你若还心疼这位惦念着你的师弟,你就不要再一个人扛着,让他担心了好不好?” 云瑾定定的与她对视片刻,终是没抵抗住心底对师弟的关切及眼前少女的真诚,松口沉声道:“你若不怕,便跟着我。” 见唐予星面露喜色,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与阿宁能联系上便告诉他,我很好,让他好好养伤。” 听唐予星开心答好的声音,云瑾站起身往屋里走,转身的瞬间瞟了眼唐予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而此时的唐予星正忙着高兴,并未察觉异常,心里还惦记着等会儿去找杨大夫详细询问云瑾的伤势,还有等云瑾心情好些,再问问晏宁先前的疑问。 等唐予星找到杨晟池时,俊秀的青年正给人看诊,不好进去打扰,便在厅堂外的水池边看鱼等待。 思绪散发间,眉头又开始紧皱。 想起刚才云瑾进屋时,无意间瞄到她后背衣裙似有血色蔓延。 独身昏倒。 身上多处受伤,命悬一线。 这是之前杨晟池初见她时的情景,不知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女侠是在等我?”杨晟池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予星忙起身转向他,腼腆笑笑:“在下唐予星,可以直接喊我名字就好,抱歉,又打扰杨大夫了。” “唐女侠不必客气,来寻我想来是因那位姑娘?” 她神色担忧地询问起云瑾的伤势,杨晟池垂眸沉思片刻方才缓声道:“初遇时她身上布满鞭痕,最重一处深可见骨,体内还有一种剧毒,以我目前的医术尚未找到解毒之法。” 唐予星紧皱眉头,低喃道:“又是毒?”